蔡家志哪能看不出众人的疑惑,他大步走到高台边缘,昂首挺胸,朗声说道:“蔡某初来军中,万幸八世子与唐公子抬举,任为主薄军师,蔡某自知才学尚浅,心中忐忑不安,今日众军士们都在场,蔡某便献丑一二,当众写上几笔。蔡某所写的都是将来演练阵法的军令,诸位军士觉得蔡某字体不佳者,可以上来指教,刀剑枪斧皆可使用,不必顾忌!蔡某军令书完前,身子若是动了半寸,或是字写得稍有偏差,都算蔡某无能。军令书不成。蔡某也无颜在军中混吃。自当告罪离去,若蔡某侥幸书成,还请诸位军士,以后令行禁止,皆要依军令行事,不可违反,否则军法无情!”
“原来如此?这家伙明里的卖弄文采,暗地里卖弄他的武艺,不知是否有真材实学?”台下近万名军士议论纷纷,却无一人来挑战。开玩笑,这人马上就是军师,得罪了他,以后有你好受的,大家虽然不怎么服新人,但也不会笨到去招惹他。
蔡家志问了半天,没一人上来挑战指教,又转过身去,对唐玄、八世子等人说道:“八世子、唐公子,众将士们心中有顾虑,还请二位相助属下。”
唐玄会意,高声宣布道:“你们不必担心。上来之前,人人可用黑布将脸蒙住,这样蔡军师便认不出你们,并且,只要能令蔡军师移动半步者,每动一次赏银五十两。能令蔡军师写错字者,每错一笔,赏银一百两!能打败蔡军师者,本公子赏他们参将当当,这赏银也是即刻拿了就能下去。本公子话已至此,你们若是再不敢上台,本公子可要生气了,说不定晚上集训你们几次。”
底下军士一听,大多数人都蠢蠢欲动,果然,不多会儿,便应验了唐玄那句老话,重赏之下,必有傻逼。二十几名军士,脱下外衣蒙面,只露两只眼睛在外面,小心地从台下走了上来。
唐玄喜道:“好!就你们几个人来试试蔡军师的好本事,不管成败,本公子都有重赏。”
那二十几名军士,俯身拜谢完毕,便哟喝几声,冲向蔡家志,蔡家志将白纸铺于案台上,半蹲着马步。一手执笔,一手平伸出去。任凭那帮军士,从何处攻来,他均用单手化解,两只脚像钉子钉在地上一般,无论他上半身如何扭动,两脚丝毫不移动半寸。
“上啊!”
一名蓬头散发的军士,长得虎背熊腰,只见他怒吼一声,人如狂狮,直冲过来,他身材高大,体形壮硕,每踏一步,必令高台上的木板咚咚震响,蔡家志闻声,连头也不回,等那大汉冲来时,突施一记铁板桩,上面半个身子弯屈下去,单手随势一提一带,那大汉便哎哟一声,从他头顶飞了过去。摔在高台上,半天都爬不起来。
其他军士时而一哄而上,时而声东击西,相互配合,而蔡家志却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身子踏桩,当真半点未动,单凭上半个身子扭动躲闪,一只手写字,一只手应敌。任凭这二十几名军士如何围攻,都难以使他移动半寸,此等功夫,就连武学大家江北天也啧啧称奇,叹为观止!
二十几名军士刚开始,还有些拘束,身手放不开,等被蔡家志摔倒几次,吃过苦头后,大慨是打出火来了,人人使出真本事,奋起全力,管他蔡家志是不是军师,先揍趴下这小子再说!
蔡家志见他们都使出真本事,大吼一声:“来得好!”气沉丹田,翻手如轮,只听见嘭嘭嘭一番连响过后,二十几名军士,不但未占到半分便宜,反被蔡家志用借力打力,迂回绕缠的手法,全盘破解,不少人手臂被蔡家志扭伤。怔在当场,犹豫不决,不敢上前。这时蔡家志的字,大概也书写完毕,停下笔来,微微一笑,似是赢得极为轻松。
唐玄见蔡家志使出看家本领。禁不住拍手叫好,道:“好本事!蔡家师文武全才,果然不凡!”又对上台来的二十名军士吩咐道:“你们也不错,贵在参与嘛!各领十两银子,都下去吧!”这些军士闻言,虽然不知道贵在参与是什么意思,便有十两银子领,刚才的沮丧一扫而光,于是。个个俯身叩拜,欢天喜地的下了台去。
蔡家志朝八世子与唐玄拜了拜,转过身来,举起刚才书写的军规军纪,面对着台下数万兵军士,大声读道:“国无法不成国,军无纪不成军,自古以来,铁令如山,军法无情,击鼓为进,鸣金即退,无论前方是刀箭如雨或是金银如山,都不得违反半分。不听军令者斩,听令不从者斩,从令不尽全力者斩,尽全力而无能者斩,军中无戏言,军法无小事,凡我旗下军士,都必须以军令行事,如有违反,定斩不饶!”
“奶奶的,好狠的家伙!刚上来就这也砍头那也砍头的,还让不让人活了?”
“什么军法军纪的?这家伙罗嗦了一大堆,原来是来变着法儿砍咱们脑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