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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知县正坐在他的大轿子上生闷气,南州城有晋王坐镇,城中达官贵人无数,他们这种最低品的小知县,常常被上司呼来唤去,跟个仆人差不多!随便遇上一个官老爷,都比他们高出好几品!平时受气挨骂有份,贪污分钱没门!他这个知县都做了十年了,也就是管管寻常百姓,抓抓小贼,运气不好时,捉了哪位大官的亲戚,一顿责骂倒还是轻的,严重的甚至会丢官坐牢。所以他一直都是夹着尾巴做官!好在这个地区都是穷人,达官贵人的亲属,倒是很少来这里。十年来没出过什么大乱子!

这个姓张的表侄,陈知县对他没有半点好感,整天不务正业,就会欺负乡邻,到处惹事生非!如果不是看在他嘴巴还算甜,会拍马屁,又只惹寻常百姓,陈知县早就让他滚回老家去了。这次姓张的被打断腿,被抬到陈知县面前哭述好久,又信誓旦旦地保证他们是远到而来的商人,不是什么达官贵人的家属,陈知县在他巧舌如簧下彻底沦陷,于是趁着夜色带着捕快们,准备狠狠的敲一笔,哎!家中的几个小妾天天给自己脸色看!自己也有半年多没给她们买过首饰了!为了生活,为了心爱的女人,只好搏一搏了!

陈知县一行人,来到徐文甫家,见大门敞开着,也没多想,径直闯了进去!见第三进的房中有灯光,便哟喝着直奔而去。

他们刚来到第三进院中,还未看清屋内厅堂上有些什么人?便听到一声暴喝:“何人乱闯此地?跪下!”这声音是江北天运足内力而发,当真是响如炸雷,惊得陈知县差点从轿子滚出来,俯身参拜!

“咯吱……”身后的门也关了,院中灯火骤然亮起,陈知县这才看清,原来院中竟有一二百名劲装大汉!一手持着火把,一手持着寒光幽幽的佩刀!正怒目瞪着他们!这些大汉身材高大,衣着统一,布料做工俱都是精美!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这些人来头极大,非同小可!而不远处的屋内大厅,原来亮着的灯,却悄悄的熄灭了。

见到如此诡异的事,陈知县当时就后悔了,按照他一惯的作法,正准备磕头告罪、跪地求饶!谁料,身后担架上的张公子大声叫道:“表叔大人不要被他们骗了!小侄白天已暗中打探过来,这些人明明是从外地过来的。这里是晋王脚下,咱们不必怕他们……”

陈知县这时从轿中下来,听了张公子之言,稍稍提起胆量,大声喝道:“大……大胆!你是为何在此装神弄鬼?本人是管理这一片的知县!你们……你们还不束手就擒!”

“哈哈哈……”

他话音刚落,院中的大汉便哄然大笑起来,似乎听到什么好听的笑话一般!笑得陈知县心里直发毛!不知这些人倒底什么来头?有一种不妙的预感涌上心头。陈知县深吸一口气,壮壮胆,又问道:“你们……笑什么?……你们到底是谁?是强盗吗?告诉你们,这里可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只要……只要本知县一个暗号,马上就有军队冲过来剿灭你们!你们最好不要乱来!”他说这句话时,语气已经有些不足!左顾右看,有点想逃的意思!

“哼!你真的想知道我们是谁吗?你不后悔吗?”屋内黑漆漆的大厅,一个声音幽幽地传来!

陈知县有点骑虎难下的感觉,吞了吞唾沫,硬着头皮说道:“我……我为什么要后悔!我是本地的知县!是……是朝廷的命官!”

那个声音又冷冰冰地传来:“一个小小的知县,蝼蚁一般的小官,也敢闯本将军的厅堂?你想知道本将军的身份是吗?”

“将军?”陈知县自语道,又左右看了看,细细打量两边的大汉,心道:“没错了!只有经历过杀场的军士,才能有这般煞气!看来我这次可真是摸了老虎屁股,闯了大祸了,可是为什么这个破地方出突然出现一队军士?”他见风使舵惯了,一想到不妙,便急忙摆手说道:“不……不……下官什么也不想知道!下官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还请将军饶命啊!”他为官多年,当然明白有些事,知道的越少,越是安全!

“嘿嘿!天堂有路你不进,地狱无门闯进来!你不想知道?现在可由不得你了?你可听说过威虎山?”那个声音冰冷之中,带着威严!

陈知县颤颤微微地说道:“知……知道……不……不对……小的什么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