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看来本官要是能够回答秦将军提出来的问题,秦将军就可以坐下了。”
苏天成的脸上带着微笑,倒是秦良玉有些不好意思了。
苏天成和江宁营的威名,她早就听说了,在她的印象里面,苏天成一定是彪悍的大汉,走路都是虎虎生风的,想不到看上去竟然如此的斯文,典型的读书人啊,真不知道这个文静的读书人,怎么能够训练出来骁勇的江宁营。
“末将是粗人,说话直来直去,不会拐弯,大人是读书人,不要计较。”
“秦将军,战场上不需要读书人,读书人可以治理国家,可以指挥军队作战,但唯独难以上战场厮杀,本官既然到四川来剿灭流寇,那就不是什么读书人,秦将军有什么话,尽管说就是了,不需要客气,本官若是这点气度都没有,就不用到四川来了。”
秦良玉是土司、石柱宣抚使马千乘的妻子,万历四十一年,马千乘因为开矿的事情,得罪了太监邱乘云,被投入牢狱,迫害致死,秦良玉继承了土司和石柱宣抚使的职位,秦良玉的两个哥哥秦帮屏和秦民屏,在辽东战场和抗击流寇过程中,先后战死,秦良玉的儿子马祥麟,敕封骠骑将军,担任都指挥使、石柱宣慰使,能文能武,作战勇猛,因为时常穿着银色铠甲,骑着白马,被誉为军中赵子龙和小马超,天启元年,在一次战斗中,左眼中箭受伤,从此多了一个称号,独目马。
秦良玉可谓是满门忠烈。
秦良玉的父亲秦葵,乃是明朝的贡生,标准的读书人,但秦良玉和几个哥哥,因为战事频繁的原因,都是世袭武官,没有参加过科举考试,儿子马祥麟也没有参加科举,这令秦良玉有些遗憾,在读书人面前,感觉有些抬不起头。
苏天成是殿试榜眼,这样的身份,更加令秦良玉不敢小视的。
“大人不计较末将的粗俗,末将就直说了,去年以来,流寇自陕西进入到四川,对四川造成太大的伤害,夔州、保宁府、龙安府和潼川州一带,甚至包括重庆府一带,都有流寇骚扰,末将曾经带领军士围剿,谁料流寇诡计多端,末将遭遇损失不小,后鹿大人派出军士,围剿流寇,怎奈不能够取胜,那段时间,末将一直都有气,这流寇是从陕西过来的,大人当时是陕西巡抚,为何不能够一鼓作气,彻底剿灭流寇,却加流寇来加害四川啊。”
苏天成哑然失笑,这个秦良玉,虽然这么大年纪了,但还真的是直爽,流寇愿意到什么地方,那是流寇的事情,江宁营没有彻底剿灭流寇,肯定是有原因的,现在自己就带着江宁营,进入到四川了,专门剿灭流寇了。
“秦将军,剿灭流寇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故而当时江宁营没有能够完全剿灭流寇,如今奉皇上圣旨,江宁营进入四川,发誓彻底剿灭流寇,至于说四川受到流寇的荼蘼,秦将军可以想想陕西,遭遇流寇十余年的侵扰,可谓是民不聊生,两相比较,秦将军就不要计较这些事情了。”
秦良玉看了看苏天成,没有说话。
“秦将军可以坐下说话了吧,要不然本官真的不自在啊。”
“坐下就坐下。”
秦良玉摘下了头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