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制作这个沙盘,主要目的是让大家熟悉位置,一眼能够观察战场局势,但沙盘是死的,人是活的,我们不能够被沙盘左右了思想,孙大人和熊大人的考虑,确实有道理,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都应该是正确的,可我们忽略了两件事情,一是张献忠这个人的性格,二是流寇造反这些年来的战绩。”
“张献忠脾气暴躁,作战勇猛,乍一看,似乎没有多少的谋略,可实际情况不是这样,他以前就是边军,对朝廷大军的作战思想,有所了解,与朝廷大军对峙这么多年,若是没有一定的智谋,也不可能发展壮大。”
“依我看,张献忠这人,桀骜不驯,不会按照常规出牌哦,他肯定预测,江宁营会直插岳阳,居中观察。”
“剩下的两条线路,我之所以选择沁州的路线,是考虑到流寇以前的战绩。”
“诸位应该还记得,崇祯五年十二月,紫金梁和张献忠攻打沁州和辽州,攻陷辽州州城,知州李呈章 战死。”
“这两天我一直都在思考,张献忠究竟会选择哪一条行军的路线,刚刚敬亭说到了最有利的想法之后,我突然醒悟了,张献忠曾经攻下了辽州,在他的眼里,辽州是最好的活动之地,在辽州,张献忠曾经取得辉煌的战绩,再次进入到山西,张献忠会按照自己最为熟悉的线路来活动,我想,他肯定在做梦,再一次的攻陷辽州。”
“好了,这是我的看法,不过我的看法,只是小部分的意见,对张献忠行军路线的预测,非常关键,牵涉到江宁营此次征战的战果,如果我们能够准确的预测,可以最大限度的避免伤亡,也能够取得最好的战绩。”
一直没有开口的毕懋康,此刻开口了。
“苏大人,下官对于行军作战,也不是很熟悉,刚刚听到孙大人、熊大人预测了情况,下官也感觉到,太过于中规中矩了,这好像是朝廷军队作战的思路,流寇未必会这样选择,刚刚听苏大人说了,下官感觉到很有道理,若是我指挥作战,肯定会选择熟悉的线路,况且张献忠曾经攻下了辽州,流寇有五万人之众,若是攻下了辽州,能够得到最大的补给,壮大自身的实力,也会对朝廷剿灭流寇的安排,造成沉重的打击。”
小半个时辰之后,众人统一了思想。
其实这主要还是苏天成的意见,苏天成身为江宁营卫指挥使,有着最终的决定权,对江宁营的战绩,承担直接的责任。
“诸位,江宁营下一步的行军路线,稍微改变一下,经过平阳府城之后,从霍州直插沁州武乡,这一战,我们在武乡打。”
“不要以为流寇什么都不知道,他们一样会观察,看看江宁营是什么动静,所以说,从现在开始,江宁营的行军路线,必须要保密,不能够让其他人知道江宁营的所有安排,包括地方官府,粮草要备足,不能够麻烦地方官府,若是有欠缺,赶到平阳府城购买。”
“到达平阳府城之后,我会联系官府,要求他们做出来宣传,江宁营将驻扎在岳阳,居中观察调度,让这些消息,传到流寇的队伍之中。”
“江宁营这次的选择,颇有些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味道,如果我们预计错误,流寇将在平阳府城肆掠,江宁营徒增劳累和奔波。”
“从今日开始,江宁营前军中军和后军,合并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