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无奈地点点头,说道:“师尊,您的意思弟子也明白,所以才没有拒绝,只是,一个好汉还需要三个帮手,弟子现在满打满算才两个,连统兵的万人将都找不到,岂非是孤军奋战,孤掌难鸣?”
李靖叹了口气,说道:“旁人不愿帮你,为师怎么可能不帮你呢?为师现在实在是四肢无力,脑袋也晕晕乎乎,否则定然要帮你,代替你出征,不过,虽然为师现在无法出征,但是伯瑶可以,伯瑶经过了吐蕃之役,已经有了些许经验,此次北伐,正好是在军校高年级学子的大考期间,所以他们没赶上,伯瑶似乎打算考完之后奔赴草原,为师会让伯瑶跟你去北平的,你不就有三个帮手了?”
苏宁觉得心里头暖乎乎的,但还是担心道:“师尊,您只有伯瑶一个孙儿可以延续血脉,若是……”
李靖摇摇头,打断了苏宁的话:“伯瑶是我李靖的孙儿,若是连这样的战场都不敢去,他还配当我李靖的孙儿吗?宁儿,你就把他带去吧!为师也不能为你做什么,这是为师唯一可以帮到你的地方,为师自己估摸着时间也不多了,若是能在有生之年看到你和伯瑶凯旋归来,也就满足了。”
苏宁连忙紧紧握住李靖的手:“师尊,您可不要这样说,您一定可以长命百岁的,您想啊,连秦老将军那样的身子骨儿都要发誓活到八十岁,更别提您一直都是身体健壮的,弟子马上给您多开几副药方养养身子,等弟子和伯瑶凯旋归来的时候,您一定要骑着马出城迎接我们!”
李靖笑眯眯的不停地点着头,但是嘴里却说不出一个字……好一会儿,李靖才说道:“虽然为师不能随你前去,但是,宁儿,为师想听听,你对于此战有何打算?有何准备?面对高句丽是五万大军,你有何看法?”
苏宁深吸一口气,说道:“此战,弟子只有三成胜利的把握,只要可以将此战拖延到冬季,也就是陛下所说的半年之后,弟子就有把握让高句丽人无功而返,辽东苦寒,天气极其寒冷,若到冬季严寒之时,一盆热水泼向屋外,在落地之前就能结成冰,如此苦寒,如何行军?我军背靠北平城,有充分的物资供给,不用担心没有粮食吃,没有酒喝,没有兵器使用,但是高句丽却不一样。
大唐国土数十倍于高句丽,粮食产量更不用说,大唐严禁高产作物种子流出国内,尤其是流出敌国,边境关卡都严格设防,高句丽的粮食还是那么多粮食,物资还是那么多物资,远离国境出战,本就需要大量的物资和粮草,他们十五万人人吃马嚼,又能支撑多久?大唐在辽东几乎没有民众,经营北平的时侯就将辽东汉民迁往北平定居,发展北平,弟子预计,高句丽第一阶段的进攻目标,就是北平,得北平之后,便可虎视中原。
若无北平粮草军械,高句丽倾其全国之力,不过半年粮草而已,正如陛下所预估,半年,此战,最长只有半年时间,只要半年之内弟子可以拖延下去,等到严寒冬季,不仅仅大唐兵马受不了,高句丽人同样受不了。
如今估计辽东半境已为高句丽所占据,但是都是苦寒之地,辽东之地土壤肥沃,可是天气寒冷,若是错过了春季,一年都没有收成,高句丽无法以战养战,而其国内可供粮食出产之地甚少,粮草供应后继无力,而我军以逸待劳,更可以拖延更多的时间总而言之,此战重中之重不在于对战,而在于拖延时间。
高句丽国小民弱,若是主场作战,以其经营多年之防御体系,我军若要进攻,殊为不易,但是若是高句丽主动出击,则我军对抗之,难度大大下降,高句丽人之战力远不如我大唐军队,更兼我军有新式火器相助,若是得二三城池,以城池力抗高句丽人,则高句丽人不付出六倍伤亡,就别想攻占城池。
我军层层抵抗,节节抗击,可以以最大力量拖延高句丽军行军速度,时不时以精锐铁骑袭扰高句丽主力军,使之夜不能寐,以十面埋伏之计袭扰之,还可以借助海军力量,以断绝粮道之策迫使高句丽军腹背受敌,往返两难,如此,半年当不难矣……”
苏宁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自己的战略计划,与此同时,在李二陛下的书房里面,李二陛下正满脸担忧的看着正坐在自己面前的秦琼,摇头劝阻道:“叔宝,你这又是何必呢?你的身子骨,孙先生都说了,你已经不能再上战场了,战场颠簸劳苦,你的身子是受不住的,就在三原县养养身子不是很好的吗?为何,为何还要如此呢?”
秦琼面带笑容,眼神却越发的坚毅:“陛下,老臣已经说了,这是老臣的最后一战,此战过后,老臣将正式告老,再不问世事。”
李二陛下摇摇头说道:“叔宝,这不是告老不告老的问题,辽东苦寒,本就不适合叔宝前去,若是出了个好歹,叔宝,你叫梓月如何是好?你叫夫人如何是好?更别提怀道那孩子,才十二岁啊,叔宝,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家人考虑考虑吧,偌大的翼国公府,可全靠你支撑着呢!此战我会让苏宁去打,你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