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家伙和苏宁也有些过节,贞观四年,苏宁初临大唐就参与了李靖阴山破突厥之役,是役苏宁率军大破阴山三万突厥兵,在那之后生擒了突厥王室上上下下近千人,其中因为颉利的正妻义成公主是隋皇室,遂为李靖所斩,而那个没被杀掉的鼎鼎大名的萧皇后就是萧瑀的姐姐,同为皇室出身,见到姐姐以泪洗面,萧瑀当时是宰相职位,上书弹劾了李靖。
苏宁当然很不爽,立刻写了奏折托李世绩带给皇帝陛下为李靖辩护,正巧又有不知道是谁也同时上书弹劾萧瑀,估计是因为萧瑀平时得罪人太多了,李靖又正巧有大功,风头正盛,李二陛下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女人而对大功臣下手?于是萧瑀被迁怒,第三次罢相,没错,说起来,萧瑀第三次罢相和苏宁还有点儿关系。
当然了,第四次这个家伙的罢相就更有关系了,第四次萧瑀被起用为“特进”,参与朝议,虽不是左右仆射的职位,但也属于宰相,当时正逢贞观革新运动如火如荼地展开,萧瑀因为觉得某些计划推动的太快了与国于民不利,于是上书反对某些计划的实施,和苏宁唱反调,和苏宁唱反调不要紧,苏宁根本没有空搭理他,忙着自己的革新计划设计,萧瑀这一吵,惹怒的不是苏宁,是李二陛下。
满朝都在轰轰烈烈展开大革新运动的时候,如此朝气蓬勃的样子正是李二陛下梦中的场景,人人都忙碌碌的,连饭都顾不上吃,就更别提政治斗争了,当时恰逢山东士族被干掉之初,大量的权力真空需要一些时间去填补,填补者自然是李二陛下自己指定,而不能被任何一个集团所控制,以免诞生一个新的强力反对派,这个时期正是最好的时机,李二陛下怎么可能允许萧瑀阻止?
萧瑀被第四次罢相了,正式打破了我朝太宗三起三落的记录,这一次更狠,还被赶到外面去担任岐州刺史,大概就是今天的湖北地区担任职位,现在还在那里带着,他下一次回到长安估计是贞观十七年,原本是因为李承乾的造反导致李二陛下需要靠得住的臣子稳定局面,但是这个时空中,是否会有这样的机会还不一定。
这老家伙无论遭遇怎样的挫折,无论遇到什么样的灾难,他的性子始终不改,永远都是一副臭脾气的样子,这家伙其实可以弄个廉政公署给他去折腾,他不怕折腾,不怕得罪人,那就把这个最容易得罪人的事情交给他去做就行了,他绝对是罪恶克星,一辈子认死理的他,绝对是一个贪官污吏为之胆怯的人物。
他的这封信里面也是直来直去的,丝毫不掩饰他的最终目的,说他是被家族中人烦的是在没办法了才写这封信给苏宁,如果不是因为苏宁过去的名声太差,他也不至于都在养老了还要放下自己这张面皮来求情,没错,老子就是来求情的,这辈子就这一次,不会再有下一次了,你小子愿意就接着,不愿意就当我在放屁,咱们后会有期!
苏宁当时那个冏啊,古往今来,谁求情都求得那么霸气十足?谁能把求情信件写成这副德行?那还真是个人才了,苏宁无奈的摇摇头,把信件烧了……本来也没打算动萧家,不过,既然你这么多此一举了,我自然也要给你留点儿面子,顺便让你欠我一个人情,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按照这老家伙的性子,万一认为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而导致苏宁放过了萧家一马,那绝对是如鲠在喉,绝对是想着法儿的也要把这个人情还了,否则这老家伙绝对吃不好睡不安稳,那就有戏了,虽然这老家伙不是什么明事理的人,但是威望还在,数朝元老,精英人物,在大唐政界有着相当的话语权,即使现在是岐州刺史,不过苏宁隐约觉得他这一生总还是要五起五落才算是完整。
那就看着他五起五落呗!到时候要能把廉政公署给折腾出来,这老家伙是铁定的廉政专员人选,多么牛叉的人物啊,这种得罪人的事情,也就他去做是最好不过的,别人还真不敢做,你真要魏征去做?那估计魏征是不愿意的,人家虽然黑脸,但人家脑子还是灵光的,这种事情要是做了,后代子孙怎么办?
萧瑀就不用担心了,兰陵萧氏没怎么损失,势力大得很,朝中除了军方势力,还没有一支政治势力可以单独吞掉兰陵萧氏的势力,他怕什么?
五位大佬坐定在了位置上,苏宁也出场了,一阵寒暄过后,苏宁笑眯眯的举起酒杯,说道:“在下行伍出身,性子比较直,说话不怎么喜欢拐弯抹角,今日请诸位前来赴宴,到还是想和各位商量商量一些事情,然后再吃饭,否则这饭在下吃不香,诸位也吃不安稳,是不是这个理儿?哈哈哈哈哈哈!”
苏宁一口把酒喝完,示意自己先干为敬,五位大佬也纷纷把酒杯中的酒喝干,作为牵头人,兰陵萧氏家主萧勤开口说道:“岂是我等也知道今日过来赴宴,却是没那么简单的,这事情要是谈不拢,这饭也就没法儿吃了,听说苏侯爷在岭南也是这样做的,那么,不知苏侯有何见教呢?”
苏宁哈哈一笑:“哈哈,萧先生就是个明白人,好啊,好啊,在下最喜欢和明白人说话,不费劲儿,也不用想着法儿的借古讽今,在下要说的呢,其实也很简单,在岭南啊,在下也是和那里的冯公等人商量过了,很简单啊,诸位都知道,这孩童聚在一起玩耍,总喜欢做个游戏,这游戏呢,又要有一个大家都会认可并且遵守的规则。
也正如同咱们这些大人喝酒的时候喜欢投壶,这投壶也有投壶的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在下虽然年轻,但也明白这个道理,以小见大,这国事自然也有国事的规则,咱们都要按照这个规则做事情,不然,不就是造反吗?显然啊,大唐之前的规则,诸位可能不太喜欢,所以在江南之地,这规则,好像基本上看不到了,是不是啊?”
苏宁笑眯眯的把目光投向了萧勤,萧勤也淡淡的笑了笑,说道:“苏侯所言差矣,我等虽然远居江南,但是朝廷的规矩我等还是遵守的,否则,不早就被朝廷惩戒了吗?那些不守规矩的,苏侯不也都惩戒过了吗?难不成苏侯以为,我等也是不守规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