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快步走到孙思邈身边,蹲下身子问道:“孙先生,情况如何?”
孙思邈也不回头,知道苏宁来了就回答道:“你可算来了,情况很不妙,至今为止还未曾得出准确结论,不知此疫情从何而起,也不知此疫情是和种病症,不是寒热症,但是患者却会发高热,忽冷忽热,毫无办法,按理来说明明是寒热症,但是老夫不仅按照寒热症药方施以治疗,更已经试了十七其他种药方,却无一所获。
其余医者正在研究,已经三天三夜不眠不休,但是所获甚微,查不出源头,就更别提对症下药,也不要提治愈,可死伤甚为严重,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去,而老夫却什么也做不了,老夫正是愧对这一身的医术啊!”
孙思邈露出了悲伤和愧疚的神情,站起身子,背过身去不住的叹息,环视周围,更是叹道:“数百医者昼夜不息寻找治病良方而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大唐子民丧命,上天为何如此对我,为何如此对待大唐……”言语之间,泪水滚滚而下,悲天悯人之心让苏宁也不由得感到难过,周围听到的人都默然无语,更有甚者泪沾襟。
可是办法呢?解决的办法呢?也有无法治疗却能解决的例子,另一个时空的唐代就是用挖坑埋掉患病者的方式解决瘟疫,没有了病原体,自然就没有传染,没有其余的患者,可是但使有一点点解决的方法,又何苦需要用这样的方式解决瘟疫?东汉末年的建安大瘟疫,千万人死去,原因是伤寒症。
也因此,涌现出了如张仲景和华佗这样一批优秀的医者,张仲景更为世人留下了宝贵的财富——《伤寒杂病论》,为伤寒症的治疗留下了宝贵的药方,但是肆虐的瘟疫未曾停止过他的脚步,没有了伤寒症,却又出现了天花、黑死病等等让全世界为之颤抖的烈性传染病,也不知为此而死去多少人,人类为了对抗瘟疫,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而现在,瘟疫就发生在苏宁的眼前,苏宁突然想起来,作为一个现代人,小的时候该打的疫苗他一个也没有错过,天花疫苗,乙肝疫苗,各种疫苗,他都打过,所以,古代的瘟疫奈何不了他,但是却能害死成千上万的大唐原住民,而他只有眼睁睁看着的份儿……
找不到病源,就没有办法对症治疗,眼看着病人越来越多,却不知道原因是什么,这还只是长安城,长安城的医疗设施是大唐最好的,却依然无法遏制瘟疫的蔓延和发展,那么其他的地方呢?其他地方的人呢?三原县呢?自己的亲人呢?
苏宁不知道,这一刻,他真的一点儿把握都没有,他不会死,瘟疫奈何不了他,但是其他人,任何一个亲人,任何一个朋友的离开,都会给他带来钻心的疼痛,他和这个世界赖以维系的锁链就是这些亲朋好友,若是他们没有了,苏宁宁可跳一次崖寻找回去的路,也不要呆在这伤心的地方。
天佑大唐,天佑华夏,皇天后土,永佑神州,先祖们,显显灵吧,你们的了那么多的香火,在我们的心中有不可动摇的崇高的地位,你们就显显灵吧,你们就显显灵吧!
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怎么的,苏宁抵达长安城下达指令的第二天,新近发病的病人的数量开始减少,每一天运来的都是前些日子发病的人,而当天发病的人却越来越少,这个情况让苏宁和孙思邈惊喜莫名,难道真的是自己的应急措施起了作用?苏宁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应急措施和强制指令,但是一定有这方面的关系。
三天之后,治疗的药房仍旧没有头绪,但是新近运来的人却少了更多,这一天整个长安城运来的发病者也不过二百五十一人,送去军营的人三倍之,但是,发病的人也很少,一开始送去军营的发病者很多,但是随着时间推移,三天之后,几乎没有从军营送来的发病者,赵德向苏宁报告了这个好消息,同时,却也带来了大部分患病军人病死的消息。
不能留尸体,立刻焚烧殆尽,和他生前用过的一切物品一起烧掉,绝对不能留!其次,苏宁开始关注了这个较为反常的病人减少的原因,这几天彻夜不眠的待在长安总院中,苏宁却发现了一些不太对劲的地方,就算自己的措施起了作用,但是也不至于在三天之内就有这样的作用,预防措施的作用很重要,但是速度不会很快,这都赶上打疫苗的作用了,不太正常。
同时苏宁用了神机查阅了关于中国古代相关瘟疫的资料,得出来的结果却显示关于瘟疫的记载很模糊,大多数都是寒热症和天花,对于其他的病症却甚少记载,苏宁自己也有些疑惑,这到底是为什么,苏宁觉得有必要从病人身上问一些东西,中医讲究望闻问切,自己能做到的也就是问了。
询问了一个发病三日的病人发病前有什么异常的状况,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吃了什么喝了什么,有没有吃什么脏东西,或者是接触了什么脏东西,乃至于被蚊虫叮咬。
现在是开春,天气渐渐变得暖和起来,但是还没到蚊虫肆虐的炎炎夏日,要说是瘟疫的话,应该属于春瘟,瘟疫一定有发病的原因,传染病也有传染病的病原体和导火索,这些病人的样子让苏宁觉得的确是很像寒热症,却不是寒热症,也不可能是天花,那么又是什么样的病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