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侯爷,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月华,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呆着,别想这些有的没的,堂堂侯爷会为你这种贱人出手?更别提他有没有那个能耐,咱们呢,就是这样的人,也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人家不是你可以高攀得起的,你连人家的侍婢都没有资格做,在你进入醉仙坊的时候你应该就明白,所以吧,老实一点了,还有你,别骂骂咧咧的,她们可是重要的物件,弄坏了怎么办?”九娘摇着小扇子就走了进来,淡淡的给了月华一记软刀子,顺便又无形之中把三个人形容成了三件物品……
“他会来的,一定会来的!”月华面无表情的看着九娘,同样淡淡的回敬道,九娘微微一笑,吩咐道:“好好儿的伺候三位娘子,让她们高高兴兴的过了今夜,免得留下什么遗憾,你们可知道?”
屋子里头的侍女全部低头应诺,老婆子骂骂咧咧的离开了,换了几个年轻的婢女替她们三人上妆,月蓉站起身子,把月莲扶了起来,走到月华身边,把月华拉进了怀里面,接着就感到月华的身子在微微的颤抖,两只手抱上了自己的身子,低声的啜泣起来,月蓉不由得悲从心中来,伤感不已。
没有人会在意她们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只要自己舒服就可以了,管她们呢?她们不过是物件而已,没什么好说的,于是乎拍卖会一样的盛会继续召开着,男人们不管是老的少的有钱的没钱的都要参上一腿,捧个场子也不错,月蓉的价格已经被叫到了二百三十贯,月莲的价格被叫到了二百五十贯,月华也有二百一十贯,这可都是巨款了,九娘的心里头得意洋洋,这下子扭亏为盈带来的好处不可谓不多,若是这般,倒也不用再回去受气了。
差不多到了该要决定的时候了,三个花魁娘子分别被拍卖出了高价,月蓉娘子三百一十贯,月莲娘子三百贯,月华娘子二百九十贯,加在一块儿九百贯的巨大收益,分别是两个商人和一个富家公子摘得了三位娘子的初夜权,于是乎此三人弹冠相庆,看的其他人一阵不爽,不过嘛财力不如人也说不了什么,就等着到时候还有没有新的花魁出来,或者,失去了清白身子之后价值一落千丈的三个娘子,也可以去试一试的,找找感觉嘛!
时间慢慢的流逝,月莲已经停止了哭泣,应该说她已经哭不出来了,看着镜子里头模糊的影子,打扮的花枝招展,比之寻常还要美上十倍,把那些侍婢们看的羡慕的要死,月莲这身段和这幅容貌,把胡姬的优势毫无缺失的展现了出来,虽然大多数人比较向往盈盈一握的手感,但是,还有相当一部分人则不尽然,而且,这身材也别有一番风味,喜欢胡姬的有钱人多的数都数不清。
月蓉也停止了流泪,傻傻的看着镜子里头的自己,心中的哀愁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聪慧如她一早就猜到了那三首作品都是出自苏宁之手,而另外两人不过都是陪衬而已,当初见到李震月蓉就知道各种猫腻,心中羡慕月华羡慕的要死,却也无奈,但是还是有那么一些不甘心在里头,所以以其年岁太小为由拒绝,把他赶出了屋子里面,谁知道月莲也是同样的想法,也是同样的做法。
最让她吃惊的还是月华那小妮子,明明是非常想,却又偏偏没有做,这份小心思月蓉早就猜透了,看着小妮子哭泣之后一脸的平静与淡然,竟然还在打扮着自己,月蓉突然觉得很心疼,但是没有办法,三人里头最中意苏宁的就是她,提出向苏宁求救的人也是她,但是,但是人家一个侯爷,如何会愿意出手相助一个卑贱之人,更何况侯爷已经定了亲事,王爷之女,门当户对,天作之合,她又如何能有机会?
苏宁不是那种沉迷于儿女私情之人,从他那一日查封醉仙坊的事情就能看得出来,军伍里头的人都是真汉子,但是,真汉子会对家人好会对女人好,却唯独不会对她们这些地位最为卑微的人好,人家是侯爵,大唐的贵族,地位高崇,而咱们这些人只是物件,连物件都不如,那老鸨九娘说的没错,咱们可不就是物件吗?
更何况,这醉仙坊背后的东家,别人不清楚,自己还不清楚吗?当初自己可是被视为醉仙坊下一任老鸨的,背后的东家多么可怕自己当然知道,苏宁虽然地位高,但是在那些人的眼睛里头,不过是一只小虾米而已,和他们对着干,苏宁不会有好下场,连皇帝都不被他们放在眼里,何况是苏宁一个没有根基的侯爷?
叹了口气,月蓉再也不想想别的,她已经认命了,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藏好衣袖里的簪子,在适当的时候结束这一切,说来也可笑,本来都已经认命了,却被月华这小妮子说动了,都已经是这样身份的贱人,却还在恬不知耻的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这小妮子是多么的没心没肺才能有这样的想法?月莲表面上哭泣的厉害,却也只是在想着再也不能把自己的所得托人带回家中,为病危的父母和年幼的兄弟做些事情,他们这些胡人在大唐的日子不好过,若说牵挂,月莲是最多的,为了自己就放弃掉一家人,让她如何做的出来?
可是,她藏在嘴巴里的毒药,可一点儿都不好玩儿……
月华,你到底还像个孩子,咱们这些贱人终究只有凄惨的死去,不会被任何人记住,死了也不过是想死了一只狗一只猫这样,不会有任何人感到惊讶,不会有任何人感到伤心,我们终究是这个天下的弃品,除了死,还是死……这样的奢望,或许本来就不应该有,但是,从那一刻开始,这样的奢望,就已经是活下去的唯一理由了……
第二百三十七章 这三个我都要(上)
时间一分一面的流逝,月蓉心里头的绝望逐渐的取代了那微弱到可以无法预计的希望,或者说奢望,这本来就是不应该存在的奢望,不是她这种贱人应该存在的奢望她看了看月华,月华还在精心的打扮自己,月蓉知道,如果这份妆容不能被苏侯爷所看到,那么这份妆容将不会有任何人可以看到,奇怪,月华为何不施以盛妆?为何只是淡淡的抹了一些脂粉,更多的却是素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