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陛下喝了一口甜羹,笑道:“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的确很有才华呢,据说还是高人子弟,学识非常优秀,我对这个小子越来越有兴趣了,现在,我们几乎已经掌握了战场的主动,如果不是这个小子骗开城门攻取定襄,这一切还真是不太可能,观音婢,药师这份奏表就是要我给苏宁一些奖励,最好能封个爵位,他自己倒没什么,这是要扶持这个小子啊!真是好运气。”
长孙看这李二陛下笑道:“陛下决定给这个小子封爵了吗?”
李二陛下一口喝完了甜羹,走到座位上拿出一张纸提笔开始写:“是啊,药师都这样子,不要自己的奖赏也要这个小子的奖赏,我要是不答应,也太不给药师面子了,况且这个小子也的确有些才能,立下大功,若是不赏,诸臣将会以为我赏罚不明。
另外,大唐诸将渐渐老去,小一辈还没成长起来,更兼军中逐渐出现尾大不掉之趋势,需要尽早防范,这个时候出来这个小子,要是当真有才能,提携一下也未尝不可,只是不知这小子到底是哪里人士,是出身寒门,还是那些豪族呢?得查一查。”
虽然还有疑问,但是李二陛下还是很快写完了命令,递给了长孙:“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长孙一对美眸略微一扫,露出了诧异的神色:“三原县子,二郎,妾身记得,李将军好似就是雍州三原人吧?这?而且,为何不从男爵开始封起?”李二陛下笑道:“这不是很好吗?这个功立的有些大,封个子爵也无不可;以后这小子不管立了什么功,封伯封侯封公,管他什么,一律是三原县,哈哈哈!这样子,药师可是会非常高兴的;至于官职,这个,就暂时封他个从六品上行军长史吧!让药师看着办。具体职位,等这一仗打完以后再说。”
长孙奇道:“二郎,妾身观苏宁乃是军略方面的人才,胆大心细,其武艺也不俗,为何陛下让其做军中文职?而不使其统兵?其年岁虽然轻,十四岁,轻了些,但,可堪一用啊,此时多多历练,将来可堪大用,用做文职,是否大材小用?”
唐代不像很多朝代文贵武贱,而是反过来,武贵文贱,所以大唐的尚武之风是难以想象的,一位立过军功的普通士卒的地位绝非一般人可以想象,这大抵是和李二陛下要借此抑制掌握了笔杆子的山东诗书世家的地位有关。
但是不得不说,在大唐,男儿都以从军为荣,所以才会出现空前绝后的边塞诗派,这才是真正的尚武大唐,若要立足,升官发财,最快的速度也就是立军功,这才会出现辅兵这个特殊的群体。
李二陛下无奈的笑道:“你当我不愿意?乃是药师之言,药师言此子执意不愿统兵作战,药师意图授予其校尉之职,这小子就是不愿意,还动不动就拿逃跑相威胁,也不知是为什么,说他胆小吧,他敢用一百人夜袭城池,算得上是胆大,说他懒散吧,他把军中事务处理的井井有条,都不劳药师烦神;药师也说,这小子虽然生性疏懒,可遇大事能安定冷静不慌乱,但是小事方面则是能坐着就不站着!还需等他慢慢引导。”
长孙呆呆的看着李二:“还有这样的人?二郎,妾身也有些兴趣了。”李二陛下拿出一封信件苦笑道:“我也觉得奇怪,如何会有这种人?统兵之权都弃之不要,偏偏要做文职,这又是何等道理?药师还私下写了一封信给我,你看看吧,大概是和他那高人师傅所学,也不知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小子,待得此战结束,我要见见他。”
长孙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接过信件,略微浏览了一下,露出了诧异之色:“二郎,若是李将军此言属实,那么这个苏宁绝对是百年不出之奇才,李将军之武艺绝非一般人可以学到,更何况是素未谋面?只见一遍便能记住,莫不是过目不忘之能人?这样的人才,不论做什么对我大唐而言都是好事啊!二郎,这孩子将来可会是个人物啊!”
李二陛下轻笑一声:“你也都说了他是个孩子,一个孩子,可能性太大了,还需要历练,杨广不也一样吗?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还是我的岳父,他的功绩也足以让现在的我仰视,但是,他一样是亡国之君!而我是开国之君!就是这一点,我也比他强!而这个孩子,虽然得药师看重,但是要是不能得我看重,又有什么用?终归是年轻人,需要历练,再过十年,他若是能得我看重,那才算是个人物!”
长孙放下那封信件,走到李二陛下身边,为李二陛下揉着太阳穴:“二郎所说的都是对的。”李二陛下闻言苦笑一声:“这话可莫要让魏征听到,否则,我可要头疼了,让那田舍翁听到,我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六亲不认说的就是他啊!”
千古人镜魏征同志正在处理政务,却突然打了一个喷嚏,旁边属吏关心的问道:“魏相,可是身体不适?”人镜同志摸摸鼻子,摇摇头:“无妨,继续处理公务吧!”
而此时,定襄城内,苏宁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大唐帝国最大的封建首领李二陛下注意上了,他面对着一波又一波抱着大堆文件走进屋内的士卒,神色不善的看着身旁执刀护卫的牛耿,用手指敲着桌子,问道:“这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