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澜点点头“您放心。”
库诗勒最后望了眼羌河的黄沙,嘴角的笑意越勾越深,片刻后缓缓闭上双眼。薛悯沉默了一会儿,抬剑轻轻刺进他的心口将那片吊着他最后一口气的莹白的神魂挑了出来,神魂离体的那一刻库诗勒身上的血肉嗖嗖的瘪了下去,几息过后便渐渐消散,徒留一副森森白骨。
夜澜提着无痕在他的白骨旁挖了个丈深的沙坑,抬手将库诗勒的尸骨缓缓送了进去。
疾风阵没了压阵的人渐渐便消散了,没一会儿又重新起了场龙卷风。
夜澜将那片神魂抓在手里周身起了层莹光,身体里那最后一点疼痛顿时消失无踪。
薛悯望着不远处那新起的风沙朝夜澜道“看那风沙约莫要刮上一日,哥哥昨日也没休息不如先睡一会儿。”
夜澜对薛悯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心知肚明,他顺手将那片神魂递给薛悯然后窝到摇椅里回道“那便休息会儿再走。”
夜澜躺在摇椅里思绪不停,压根没有睡意只能闭上眼睛放慢呼吸装样子,没过一会儿便觉眉心传来一阵刺痛,紧接着便听见一声梵音,身体像是泡在温热的泉水里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服,又过了片刻他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翁知许摇着扇子看着薛悯从乾坤袖里掏出毯子仔仔细细的给夜澜盖好,一张嘴开开合合了好久最终安静的蹲到了边上。他甚是惆怅的望着天空特别想同薛同悲说魔君已知道了佛骨的事情,可又怕薛同悲那厮会砍人只能默默的蹲在一边看着那两个人互相演戏。
夜澜一夜安眠,清晨醒来后神魂已完全融合,就连身形都恢复成了二十五岁的模样,夜澜从摇椅了站起来心情颇为明媚的伸个懒腰然后将怀里的药瓶子一股脑的都塞给薛悯“收起来,收起来,不用吃了。”
薛悯将瓷瓶子收起来又给他留了一瓶“神魂初全,哥哥还需多吃两日稳固稳固。”
夜澜心不甘情不愿的接过,满脸为难的吃了一粒“行吧,再吃两日。”
不远处的龙卷风小了不少,约莫再有小半个时辰便要停了,夜澜拉着薛悯将那些掉在地上的黑色石头收起来挖个坑埋了,又从黄沙里刨了块石板出来给死去的羌河百姓立了个墓碑。
等立完了碑,龙卷风也停了,薛悯抬手撤了结墙拉着夜澜往离火山走,三人将走了半盏茶的功夫迎面便撞上了清虚为首的仙门众人。
夜澜挑眉遥遥朝脸色铁青的清虚笑道“哟,二十九年不见,仙长怎的还活着呢。”他话音刚落紧接着又说了句“嗯,胡子短了不少,怎的?仙长莫不是以为剃了胡子便能年轻几岁多活几年。”
清虚气的脸色青白刚张嘴说了个你字就又被夜澜截断了话头“哦,说错了,仙长的胡子不是自己剃的听说是被人削掉的,我说您老好歹也活了两三百年修为怎的还这般差劲,莫不是把精力全放在找茬上所以无心修行?听晚辈句劝若闲的慌便去打坐说不准哪一日便能白日飞升了。”
清虚身后的众人忍笑忍的辛苦,这抚渊魔尊真不愧是玉衡君的徒弟,从前在上清山只觉他皮的厉害,现今才发现他那嘴巴同玉衡君一样,毒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