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兔子还是夜澜当初逮回来的,小薛悯虽嫌弃它们是个没长毛的兔崽子,却还是细心的养着,可惜其中一只刚养出了身小灰毛便死了,小薛悯伤心了好几天,对留下的那只照顾的更为精心,有时一天都要喂四五回,直接将那兔崽子喂成了个肉乎乎的肥团子。
快到子时的时候村里响起一片噼里啪啦的炮竹声,小薛悯觉浅被惊的差点从床上蹦起来,夜澜抱住他的时候他还反射性的朝夜澜怀里钻了钻,一双小手紧紧的抓着夜澜的衣襟。
夜澜将人抱到窗前,指着窗外被炮竹映红的夜空,缓声安慰道“没事,不怕,只是几个炮仗罢了。”
小薛悯从他怀里探出头,扭捏的替自己辩驳了一句“我不怕,就是睡糊涂了。”
夜澜毫不顾忌的戳破他的小面子“嗯,幸好没惊尿了床,否则我们今晚便要睡地上了。”
此话一出小薛悯扭着脑袋来了小脾气,他才没有那毛病呢。
夜澜将他的脸捏成了包子“呦,长脾气了,来让哥哥瞧瞧,这嘴能不能挂住油葫芦。”
小薛悯举着手去掰夜澜的手指“我才没有,哥哥就会欺负我。”
夜澜松开手又揉了揉他的脑袋“你即是我捡回来的,便是我家的,叫我欺负欺负还有意见不成。”
小薛悯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讷讷的说道“没有。”
“这还差不多。”夜澜将人揽在怀里拍了拍他的肩背“睡吧,没事的,有哥哥在。”
小薛悯将脑袋搁在夜澜的肩颈处眷恋的蹭了蹭,又不放心的追问了一句“一直都在吗?”
夜澜有节凑的拍着他的背心“嗯,一直在,睡吧。”
后半夜起了一场风雪,梁老头晨起时咳了好半天,脸色也比往常更白了几分。夜澜给他熬了汤药,等人喝了药又睡下,才背着小薛悯提着些点心去村里挨家挨户的拜年。这片山脚下的村子不大,同共也就二十来户人家,夜澜背着小薛悯走了三天便走完了。梁老头这几日越发的没精神,夜澜担心自己同小家伙闹的他不能静心修养便打算回茅屋住几天。
梁老头咳了两声,摸着小薛悯的脑袋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夜澜“瞎操心,好生呆着,这几日天冷,你那茅屋都好些天没住人了,让小娃娃跟你回去挨冻。”
夜澜被噎的没话说,只在熬汤药时多给他加了一块黄连。梁老头瞧见了哼笑一声,等晚间专门熬了一锅浓浓的姜汤捏着夜澜和小薛悯的鼻子给两人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