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三十年过去了,那时是如何的哀莫大于心死均已随风而散,如今再被提起夜澜只觉心口被一种名叫穷酸的箭矢穿心而过。
世人都说扶霁山魔尊的地宫与那秦皇的阿旁宫相差无几,鼎铛玉石,金块珠砾,弃掷逦迤。可实际上,那山头就零零散散的搭了几间木头屋子,就连那所谓的地宫也不过是半山腰的一处黑山洞,穷的连个蜡烛都没有,功法典籍到是不少,只是后来都被夜澜一把火全烧了。
一想到扶霁山那几间破破烂烂的木头屋子,夜澜就忍不住唏嘘一声,他大抵是史上最穷酸的一位魔尊了。
夜澜越想越憋屈嗖的就对着薛悯甩了一个眼刀。
薛悯无辜的眨眨眼“哥哥为何瞪我。”
夜澜生着闷气不想理他。憋了又憋,忍了又忍,夜澜爆出句“我他娘的看不惯它那半夜开门的破规矩不行吗。”话一出口夜澜像是洪水开了闸,一箩筐吐槽的话开始往外冒“你说那界主是不是有毛病,既放出了你家有宝贝的消息,摆明了就是叫大家去瞧的,做什么定月上枝头开门迎客的规矩,那人家要是晚上没时间呢,或是睡忘了时辰呢,怎的,还不能进门了?再说,他怎的也是个修仙的,虽不能做到不食人间烟火,但也要学学肃渊门那老头视金钱如粪土的品行不是。学不会?好,做个满身铜臭味的商人也可,他偏偏又要那劳什子,三两金,三钱银,三文铜,你说有哪家修士出门闯个秘境还带钱的,我没将那楼劈塌了已算仁至义尽了。”
薛悯笑着安抚他“哥哥说的没错,所以那天哥哥出门忘带钱了么?”
夜澜面上一红,片刻后,他挺直腰背理直气壮来了句“我就是穷的掏不出银子不行吗。”
薛悯笑着点头“当然可以,本就是那界主定的规矩不合理,等回头我再去补一剑,让它好事成双。”
夜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还是算了,遇上我已算是他们倒了血霉,再来一个,那界主约莫要气炸了。”
“说不错,遇上你确实是我不知界倒霉。”那话说的咬牙切齿,大有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意思。
话音刚落,空气中便泛出了丝丝潮湿之气。忽的一滴雨水砸进了黄沙里,紧接着天空里边滴滴答答的下起了小雨,随即那绵连不绝的百里黄沙竟簌簌的冒出了一片嫩芽,随着雨势渐大,那片嫩芽也噌噌的往上长,片刻后便长成了参天密林。不远处一道山脉轰隆隆地平地而起,两条小溪哗哗流过,一条瀑布从高山上一泻而下,激起一片水花。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四周已从漫漫黄沙变成了郁郁葱葱的山林。“啁――”密林深处传出一声鸟鸣,雨水也渐渐开始消散。
空中有几丝灵气在缓缓波动。薛悯眉心微敛,伸出拉住夜澜的手腕,右手召出慈悲剑,戒备的盯着四周。
待最后一滴雨丝消散,轰的一声自地面钻出数十根石柱,石柱顶端状似针尖,若碰到人身上定然能扎出一个血窟窿。那地一颤薛悯已带着夜澜腾空而起,还不等石柱近身,薛悯便抬手劈了数道剑光,剑光与石柱一碰那石柱便砰的炸成粉末。
四周的参天大树呼呼的向二人砸了下来,薛悯带着夜澜躲闪一阵,右手一松,慈悲剑在半空中灵活游走一圈,将大树斩成几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