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所虑极是,老夫已经命沿途州府征调夫役,遣军护送,算来已经在路上了!”金富轼言道,口中称是,心中却也不舒服,这个借口让他无法再提速战之事。

“最好,不过贵军还需加快行军速度尽快赶到西京,本帅以为兀术见水军撤离必定会我们兵力薄弱之机发动进攻,我们要尽早做好准备,这些还需仰仗大人!”赵勇说道,他不想让高丽只做一个旁观者看着自己去和女真人打得你死我活,而是要像当初在另一个西京的契丹人一样,让他们手上同样沾上女真人的血,断了与金国媾和的念想,以后只能跟着大宋混了。

“大帅已有了破敌之策?”金富轼和赵勇一同下城回衙,询问道。

“现在形势并不乐观,兀术并不是浪得虚名之辈,其又独掌军政大权,此时攻高丽调集了十万精兵,水军大小战船近千艘,兵力不下七万之众,可谓是势在必得。而我大宋远来,一时难以调集更多的兵力前来,辎重补给全靠海运,又恰逢寒冬将到,届时海港封冻将无法获得国内的支援,而我们的水军又不得不回撤。”赵勇知道金富轼在探自己的底牌,如果什么都不说,反而会引起他的猜忌不利于以后的合作,索性给他先叫叫苦,免得以为让他以为胜利来得太容易。

“嗯,金军来势汹汹,我高丽才难以招架,才不得不请大帅前来!”高丽被打成这个怂样了,如何不知道金军厉害,所以也只能附和道。

“金军虽出兵高丽,但是背靠国内,补给方便,随时可以调军增援。我军却是离国远征,因此必须选准时机一击必中,将金军赶回国内,恢复边界,据险扼守,否则打成持久战,消耗无法补充,金军只需增兵围困就会将我们在这个冬天拖死!”赵勇扶着金富轼下城,接着分析道。

“大帅真是兵法大家,几语便令老夫茅塞顿开,有何吩咐尽请吩咐!”赵勇只是出于惯性扶了金富轼一把,却让老头的自尊心大大的满足了一下,众目睽睽之下天使主动扶自己下城,这是多大的面子,即便是国主见了其都要亲自迎接的啊,态度大变地道!

“我军虽然英勇,但在这里还要仰仗贵军的支援,而贵军不是不能战,当下最主要的还是士气低落!”老头既然开口,赵勇也就不客气了,直接指出高丽军战力低下的所在。

“大帅以为如何重振士气呢?”金富轼知道赵勇所说不假,边关失守后,全军溃退,士气全无畏敌如虎,这个问题同样是他所关心的,诚心讨教道。

“此时已经是国家存亡之际,首先国主应该与军民共同面对,不可有侥幸逃避之心;次者我听闻朝中与金和议之声甚盛,还有人言驱逐我军,向金示好,君臣左右不定,将士如何肯用命;再者我观城中上下不能同心,有人擎肘,我担心大战一起,会有人做出不利之事。天时、地利、人和,我们三者皆无,咱们已是未战先败了,因此这些还需大人从中斡旋!”赵勇婉转的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是啊……”金富轼点点头,沉吟不语,他知道赵勇所说不错,这些事情不解决是不能急于开战的……

金军两次出击皆铩羽而归,虽然损失不大,但士气大受影响,以致营中撤兵之言四起,让兀术也不得不重新考虑当下的局势,现在宋朝水军已经成了他们不可逾越的障碍,别说困死宋水军了,能把他们赶跑都念阿弥陀佛了。若是实在不行,也只能撤军了。

“太师,南朝水军撤走了!”正当兀术苦思破敌之计时,撒离喝闯进帐中道。

“什么?!南朝水军撤走了?”兀术忽的站起身不敢置信地说道。

“太师,确实是撤走了,从清晨开始宋朝水军便全部撤离,连城中的都没有留下,就是连抢夺水寨的那些水军都随船撤走了!”撒离喝十分肯定地说道。

“为什么,你说他们为什么会突然撤走?”兀术瞪着撒离喝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