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儿,咱们看在喜爷的面上就去见见那老倌,好不好!”赵柽摇摇闺女笑着说道,起身抱着孩子就要走。
“二爷,天已渐凉,别冻着公主!”见喜看着皇帝真是哭笑不得,衣服也不换,抱着孩子就要去和宰相商讨国家大事,就是早教也有些太早了。他知道这还不能提,否则皇帝拗劲儿上来了,还真做得出,只好一边给折美鸾打眼色,一边拿孩子说事儿。
“陛下,还未更衣呢!”折美鸾也乐得不行,拦住皇帝接过孩子,让人赶紧给他更衣……
赵柽来到文德殿,见李纲、许景衡等几位宰执早已等候多时,也不理他们径直坐下,众人施礼后也没有按惯例赐座,就让他们站在殿上,几个搬着绣墩的小黄门颇感意外,可皇帝不说话他们也不敢往下放,只好讪讪地又退了下去。
“陛下,身体可复原了?”李纲见皇帝来了就想劝谏几句,许景衡急忙拉住他上前施礼道,他一看就知皇帝气还未消。其实他很理解皇帝,在西北的时候他是副手,皇帝往往都是将下边送上来的文牍甩给他批阅,自己在外东跑西颠一年在府中也待不了几天,现在能做到这样已经是有很大进步了。
“嗯,偶感风寒,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赵柽面色稍缓点点头道,他知道许景衡是给自己台阶下,不能不接着。
“陛下日夜为国操劳,还需保重龙体啊!”许景衡又一本正经地施礼道,他知道皇帝也是人不是神,整天让他干活,还嫌他干得不够卖力,肯定也要闹脾气,先捋捋毛再说吧!
“嗯,有何事如此着急觐见!”赵柽看看他心中暗笑,可也十分配合的轻咳了两声,装出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问道。
“陛下,殿试已毕,登科的进士吏部已经查遗补缺授官,拟了条陈等待陛下批阅下旨,现迟迟不见批复,已授官者不能觐见赴任,还请陛下早作决断!”李纲不想跟着演戏,抢先一步奏道。
“授官?!授什么官,他们懂得怎么当官吗?”赵柽反问道。
“陛下,按照往年常例,进士可以直接授官,或留京中,或是外放,这些人苦读多年,满腹经纶,还是可以胜任的!”李纲也被问得一愣,急忙解释道。
“他们有才华不假,但是写文章和治理地方完全是两回事,让他们为官恐怕连公文都需他人代笔,更不要说如何处理相关事务,造福百姓了,朕将一方交给他们管理如何放心!”赵柽冷笑着说道。
“这……”李纲被问住了,皇帝说得不假,这些进士们所学不过是书中所言,那些四书五经也多是大道理,可谓是没有丝毫工作经验,对处理政务一窍不通,不得不依靠手下的胥吏们做事,那就免不了欺下瞒上、误国害民的事情发生。
“直接授官却有弊端,可历朝皆是如此,若是改了规矩,恐怕会引起震荡!”许景衡说道,大宋百余年的官员任用就是这么过来的。
“既知有不足,就应革除,不能因为他们的不满而遗祸百姓!”宗泽朗声说道,他自己也是进士出身,在地方上干到胡子都白了,当然清楚其中的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