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勿怪,赵二先生就是我大宋二皇子,秦王殿下,此次出兵只为驱逐女真,因事关战事,所以才瞒了身份!”王瑾笑着解释道。
“下官参见秦王殿下!”陈遘从王瑾口中证实了宗泽所言不假,虽然对秦王死而复生还心存疑虑,可也不敢怠慢,急忙施礼道。
“陈大人不必拘礼,此地不是说活的地方,咱们城中再叙!”赵柽虚扶一下说道,自己这两天竟给他施礼了,今天算是找回来点儿面子……
陈遘在府衙中摆了宴席给宗泽接风洗尘,可此时的他只能将首位让给了王爷,但是心中依然不免尴尬。
“王爷,下官先前实不知王爷身份,怠慢之处还请见谅,今日就请移驾府衙居住吧!”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陈遘亲自满酒赔罪道。
“呵呵,不必了,我在长生观中住得很好,再说那里也正是我的地盘!”赵柽笑道。
“陈大人,你……你让秦王殿下住在了长生观中,哈哈!”宗泽看向陈遘问道,见他点头,不禁大笑,“有趣,真是有趣,既然观中塑有王爷法相,你还没有认出吗?”
“宗帅,修观塑像的匠人哪里见过王爷的真身,都是依靠着想象胡乱弄的,怎么能相对比!”陈遘脸一红摇头苦笑道,自己这回的笑话闹大了,可也怪自己托大,以为自己虽然兵弱,但终究是官,义勇再厉害也得服从自己的领导,当日兵丁众多,缺少营房,自己还是看在王瑾的份儿上,才让他一介布衣住进了长生观,现在想来自己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
而接下来的话题自然是赵柽如何‘起死回生’。赵柽知道自己一动,这个问题就是回避不了的,所以早就想好了托辞,当然这些事情有得让那老天爷给他担待一二了,云山雾罩的解说了一通。朝野早有传闻,说秦王有神鬼之能,可未卜先知,飞天遁地的本事,众人也便信了,赵柽也就遮过去了这段历史!
几句闲话之后,话题自然转到了当前最主要的事情上了,宗泽来自前方,对情况最为熟悉,堂上的人听了二帝在女真的胁迫下北行,而大元帅府却畏敌怯战不肯出兵,无不愤懑,可也都明白了赵构的心思,正是想借此称帝。原想也不错,赵氏就剩下这么一根血脉了,正是舍我其谁,可如今秦王的出现,事情似乎又有了转机!
宗泽在出发之前,曾收到大元帅赵构给他的一封信,信里很明朗地解释了一下他逃跑的理由,归结成下属们不让他去拼命,不然早就“身先士卒,手刃逆胡,身膏草野,以救君父。”又很隐晦地提了一下自己是回去干什么,“谓祖宗德泽,主上仁圣,臣民归戴,天意未改。”
中心意思就是说,人民还是宋朝的人民,而宋朝唯一合法的继承人就是他,宗泽,你知道该怎么办了吧?谁都知道该怎么办,这是赵构主动摇给宗泽的橄榄枝,这种时刻劝进,是雪中送炭更是锦上添花,能轻易确保一世的荣华富贵,是每个官场中人都梦寐以求的。
可宗泽接到这封信时,心里的感觉腻味透了。他这一生都没干过所谓的“锦上添花”的事,他都七十岁的人了,之所以一直过得憋屈,都是因为他和整个官场对着干,不阿谀、不拍马、不合污、不骗人骗己。
但是,现实却要求他必须配合赵构。因为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一是选赵构;二是选张邦昌。可这还有得选吗?除了一还是一,哪怕他清楚了赵构的本质,也得第一时间拥戴。而偏偏这时候天上掉下来个秦王爷,又让他多了一个选择……
“殿下,现在二帝北行,国事艰难,王爷如何打算?”上一次秦王为质前往金营,宗泽曾鼓动赵柽自立,结果却被断然拒绝,并以数万义勇之力击退了翰离不,显然其是个有主意,不愿受人摆布的主,因此宗泽试探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