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那是不是把狼将一旅调回大营啊?”见喜不敢犟嘴,心中却暗自腹诽,王爷你明明知道我就不是领兵的人,偏偏给我按个旅长的名头,现在还怨我没把兵带好,这上哪说理去啊,但王爷的安危他可不敢不顾,急忙建议道!

“不必了,难道我一堂堂王爷还顶不了他一旅之兵!”赵柽冷哼一声道。

“可……”王爷的话把见喜噎得够呛,可又无从反击,别说顶一个旅了,现在忠勇军加上克虏军,如果把赵信统领的西京禁军也算是能顶二十个旅了。

“好了,我乏了要睡一会儿,女真人不打到大帐门口不要叫我!”赵柽看看被自己抢白的张口结舌的见喜笑道。

“谨遵王命!”见喜无可奈何地答道,老话说‘皇上不急太监急’,这简直就是说自己呢,可他也知道王爷从昨晚接到情报司的一份情报后心情就变的极其糟糕,又与众将商讨了半宿,后半夜也光听他骂糊涂街了,几乎一夜未眠。

赵柽回到内帐躺下,但是心中却依然难以平静,更多的还是愤怒,人和人怎么就不一样呢?

童贯听说金军南下急着要回东京‘汇报’,马扩急忙来劝,说在这种危难关头不能冒着被天下人唾弃的危险离开前线。又劝童贯将宣抚司移至保州中山真定府,因为河东和河北地区大部分地方都有关有城可守,只有真定府附近一片坦途,如不重点把守,恐怕金军会长驱直入。

如果宣抚司移至那里,不但可以阻击金军,而且各路军马如果知道童太师亲自镇守最危险的地方,可以大大鼓舞士气。童贯也知道自己在道义上有缺,假意同意想将事情敷衍过去,自然不会采取任何行动,可马扩却当了真,一再要求他尽快起身赶往真定。

没想到却触怒了童贯,大骂马扩一心要宣抚司移驻真定是私心作崇,因为马扩一家老小都在保州,借此先给他扣上了个假公济私的大帽子。然后又解释说现在手中无兵,即使去了也没有用。

可没想到马扩却犯起了倔脾气,说可以就地招纳兵将。童贯没法就开了张空头支票,许诺马扩只要招到三万人自己就移师真定。马扩信以为真第二天就前往真定招兵,而童贯等他前脚走,后脚就赶往东京,将卫国重任扔给了太原知府张孝纯这个从未领过兵的文官。

而厄运也并不是总是像宗翰所想伴随着他,完颜银术可率领的一路杂兵却是进展的惊人顺利,他从蔚州出兵直逼代州城下,本来这路就是偏师起到的只是牵制作用,没想到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

赵柽所担心的事情出现了,他为了稳住义胜军曾做了不少工作,恩威并施之下,极力帮助他们改善与当地官员、百姓的关系,让他们能尽快融合、适应新生活,可工作只是开了个头自己就被免了职。

人走茶凉,继任的童贯推翻了赵柽的安抚政策,此事也就半途而废,再随着忠勇军的撤离,赵柽的改任,一切又成了老样子,他的努力终成为了一场春梦,化作了泡影……

代州守将义胜军首领李嗣本见金军来犯立刻组织军队准备抵抗,不料代州城内的山后汉人组成的部队发生哗变,将其抓了起来,开城门投降了金军,而李嗣本也顺势降了,河东天险雁门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金军过去了。

李嗣本初附金人着急立新功,率领手下前来崞县劝降,但崞县守将李翼不为所动,一阵乱箭将他轰走。但代州祸事再次重演,崞县守军多有义胜军军兵,统领崔忠虽是汉人却久蓄异志,杀了守将献城降金。金军继续南下,很快兵至忻州,忻州知府贺权认为城池无法守住,便命开门投降。

过忻州后,金军便到了石岭关下,石岭关是太原城前面的最后一道屏障,关隘险峻,易守难攻。太原知府张孝纯在选定石岭关守将时颇费心思,最后选中了冀景,冀景左推右拖,最后极不情愿才去上任。又派辽国降将耿守忠带八千人也赶往石岭关,冀景命耿守忠出关绕到金军后方准备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