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柽一行人进入定州,虽然这里离燕京不过四五日的路程,可前方的大战似乎并没有对这里有什么影响,路上可见商旅往来,集市上依然人声鼎沸,除了偶见传递战报的‘急脚鬼’快马飞驰而过,难见当年百姓带弓而锄,佩剑而樵的积极备战的情景。
城外十里亭前,河北西路安抚使、定州马步军总管詹度早已带着城中官员迎候,见礼完毕,赵柽与完颜斜也等有身份的人自然入城休息,那些女真兵丁在众多宋军的护送下在城外一座军营中宿营,至此赵柽的任务算是告一段落,完成了自己的‘押解’任务,卸下了他伴使的责任。
“好一座雄关!”行至南门外赵柽抬眼看罢不禁赞道,定州城池可谓巍峨,城高四丈有余,城楼三丈,城门外还有罗城、瓮城和内门共三道城门组成,护城河从瓮城和罗城之间流过,十分坚固。
“燕王爷,请进城吧!”安抚使詹度听到王爷赞叹,笑笑说道。
“嗯!”赵柽嗯了一声,略感惊异地扭脸看看詹度,这人在他人看来这么大岁数,在官场上是白混了,真是有点不识趣,就是在赵柽看来也有冷落瞧不起自己的意味,换做其他人听到王爷感叹早就马屁拍上来,顺便宣扬下自己的功劳,可他却平静如斯,只是请自己入城。
“安抚使由何处调任中山?”赵柽却对他有了点兴趣,一边翻着资料库问道。
“下官蒙父泽入仕,今年六月自两浙漕使调任中山!”詹度恭敬地回答道。
“哦,安抚使到此时间不长啊!”赵柽点头道,原来也是个官二代,脑子中这人似乎有点印象,但是一时也想不起来。
“安抚使在此也只是暂留,朝中拟调安抚使为燕京同知,近日怕也要赴新任!”伴在他们身边的一个属官献媚道。
“多嘴,朝中之事也是你能妄自猜测的,退下!”詹度厉声低喝道,那属官本想给他在王爷面前长长脸,没想到挨了一蹶子,讪讪地退到后边。
“呵呵,安抚使前程远大啊,他日定为国之栋梁!”赵柽撇了眼那尴尬的属官笑道,经他这么一说,詹度在赵柽的脑子中清晰起来,此人调任燕京同知后,与郭药师不和,数次弹劾其要谋反,又被调回中山,后来金国入侵宋朝割让三镇,他拒不领诏,率军民拒女真于城外,也算是抗金名将。
“王爷过誉了,下官惭愧,指望能为国效力!”詹度拱拱手道,不再多言,引着众人入城。
“头前带路!”赵柽苦笑着摇摇头道,难道忠臣都这个脾气,冷冰冰的不苟言笑,自己可能真是个奸佞吧……
入城后洗漱更衣,按照惯例早已备好接风宴,准备好了歌舞,又是一顿大吃大喝,此刻早已出了自己的地盘,赵柽不便再说,也就入乡随俗了。完颜斜也这一路上逢州过县吃了也不下几十顿接风宴了,对这吃饭的规矩看也看会了,轻车熟路的不用赵柽再提点,左拥右抱的自个玩儿个高兴。
“金使本王已经送到,可今日却未见接引使,可不要误了期限!”赵柽喝了杯酒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