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失踪,国不可一日无主,我们迎奉新皇那是顺应民意,代天行事;五妹乃是女流怎么能长期执掌兵权,再说我是家中长子,父亲让贤与我,天经地义;德州军屡屡与女真人交恶,否则为何德州军进城后才开始攻城,这祸首就是他们,而那德州援军主将对五妹恭敬之极,显然他们有旧,否则我屡次向德州遣使共商国事,他们都闭门不见呢?”萧崇杰不慌不忙地说道,好像心中坦荡的很,摆出一副一心为国的模样。

“先帝失踪,那新皇又在哪里?迎奉新皇说得漂亮,不过是个华丽的借口罢了,你们想做什么真当别人不知!”萧崇建说道,“德州军与女真屡屡交恶不假,可人家能凭一州之力打得完颜斜也落荒而逃,否则你们还想着立什么新君,西京都是女真的天下了,而凭你们这些自封为王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去和德州谈国事,真是天大的笑话。”

“好好,你们仗着有德州军撑腰,就大放厥词,等……”萧崇杰有些气急败坏地指着弟弟和妹妹说道。

“哈哈,等我们走了,你就重新夺权,把他们都收拾了,是吧?”正当萧崇杰发飙地时刻,一群人走进了议事厅,诸葛泓看着他大笑着说道,“既然你们不欢迎我们德州军,我们走便是了,要不是念及指挥使与我们老大的旧谊,鬼才愿意来!”

“只怕你们进的来,出不去了!”看着站在门外的德州军兵卒,萧崇杰咽了口唾沫,输仗不输气地说道。

“切,还真当你们原州是龙潭虎穴吗,老子既然进的来,自然就出的去,不劳你费心!”诸葛泓鼻子喷气呲笑道,“不过,还请萧招讨使把我们的帐结了,我们带进来的东西你们吃了也用了不少,你也不在乎那几个钱,是给钱还是还物来个痛快话,结了账我们马上就走!”

“我……我又不是城主,东西也不是我一个人吃的,也不能找我一个人,你找他们要去!”萧崇杰躲躲闪闪地说道,他可是知道现在原州城中粮食的价格,过去一石麦子即使在这兵荒马乱的时候也不过七八贯,女真人围城后有人出到二百贯也无人肯卖,萧崇杰有心掏,谁知道他们要什么价儿呢,干脆躲了。

“既然你不是城主,在这唧唧歪歪什么,哪凉快哪蹲着去!”诸葛泓立刻翻脸,点着萧崇杰的鼻子道,“他不给,你们呢?”他转身又向那些长老、士绅们问道。

几个人看向萧崇杰,可他却背过身去,看看老城主,他叹了口气,他们又互相看了看都扎下脑袋不吭声了,心中却都暗骂萧崇杰,他娘的你小子把我们都忽悠来了,说只要能让他重新上位,就多分给他们些粮食,没想到这关键时刻装起了孙子,不,他娘的他就是个孙子!

“好,既然没人要,老子就一把火烧了突围,吃了的就算喂狗啦!”看无人应声,诸葛泓‘气恼’地说完,扭头就走,这下厅里的人都傻眼了,粮食烧了大家喝西北风啊,把目光又聚焦到赵信身上。

“回来,不要胡闹!”一直听着他们争吵的赵信说话了。

“指挥使,这些人无情无义,还是跟我走吧,只要我的命在定保指挥使周全!”诸葛泓回首道。

“唉,在这生死存亡之际,兄弟们不惜性命前来救我,这份情我领了。你要走我不拦你,但希望你将所有粮食留下,我个人出资全部买下如何?不过我现在没有那么多钱,但我一定会还给二爷!”赵信叹口气说道。

“这……指挥使你这是何必呢?”诸葛泓深深叹口气,沉思片刻做出了决定,“指挥使如要,我分文不取,我和兄弟们一力担下了!”

“不必,我已欠二爷和兄弟们太多,再不能连累兄弟们!”赵信苦笑着摇摇头,心中满是苦涩,自己的亲兄长苦苦相逼,反倒是‘外人’一再舍生忘死的出手相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