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国共有五京,本已被女真占了四京,只剩南京,灭国指日可待,但其根基不稳,如今西京复叛,辽皇未授首。如果西京不下,必会引起它处震动,以其为榜样,那将举国震动,而完颜斜也为金国内、外统军却被杀的大败,众将胆寒,只有其亲征才能鼓舞士气,重树威望,震慑诸州,所以其不日必将亲至!”耶律余覩说道。
“如果阿骨打亲征,结局如何,耶律先生可有预断?”赵柽点点头深以为然,又问道。
“必败无疑,大军所过鸡犬不留!”耶律余覩深吸口气道。
“耶律先生太悲观了吧?”阿疏听了一惊说道,他最不愿意的事情就是落入死对头阿骨打之手,西京守不住,自己又要开始流亡生涯,可又有哪里肯接纳自己呢?
“西京现在以萧察剌为首,但其人私心太重,贪鄙无能,虽为一京留守,却不通兵事,只因降金后被萧氏宗族欺压太甚才揭竿而起。凭他的威望难以号令各州府,节制众将,凭他一城之地,内无猛将,外无强援,难敌女真兵威!”耶律余覩说道。
“耶律先生乃大辽当世名将,依你只见当如何才能保住西京?”阿疏又问道。
“首先迎回废帝,以其之名号令各州府共御强敌,以求名正言顺,否则以其叛将身份难以服众;其次联络夏国,请其出兵为援;再者勾连南京,邀其从后背出兵,骚扰金军,使其首尾难顾!”耶律余覩立刻说出对策,显然其胸中还是富有韬略的。
“唉,你等于没说!”阿疏叹口气道,起码南京方面和耶律延禧势同水火,怎么可能捏到一块。
“要我说,破金简单,以耶律先生为帅,节制各军;另外阿疏先生潜回辽东,联络旧部,在阿骨打后院放一把大火,让他让他难受;夏国我听说已经派出援军,和完颜斜也在奉圣州对峙,西京后院无忧,只需严守关隘,节节抗击金军,以西京山河之利,起码不会让他们痛快!”赵柽笑着说道。
“切,你也就逞口舌之快,现在哪里来得及,再说回到辽东,我无钱无兵,还不是去送死!”阿疏翻了个白眼说道,难得这老头子还翻的这么好,白森森的瘆人。
“呵呵,今朝有酒今朝醉,今天赵二兄弟请客,咱们痛快喝一场,这德州不知道哪天就没了,咱们几个‘囚徒’管他那么多干嘛!”耶律余覩看场面有些沉闷,大笑着说道。
“好,痛快的喝一场!”赵柽拍了下桌子喊道,他知道不能急于求成,还得小火慢炖,“告诉送饭的,中午来桌好菜上几坛好酒,记我账上,爷有重赏!”他摆出一副公子哥的架子冲旺福眨眨眼喊道……
……
金军经过多年的征战,其组织形式和后勤补给也渐渐发生变化,不止在单纯的靠掳掠维持后勤,所以赵柽判断金军大规模南下将在青草长起,夏收结束后,也就是在六月集结完毕后,这样留给他们有两到三个月的时间整训时间。就在他和阿疏两人聊天打屁,联络感情的时候,德州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轰轰烈烈的新式整军运动已经接近尾声,经过控诉女真人的残暴统治,这使他们顿悟,知道只有自己才能救自己,必须打败女真人才能过上安稳的生活,而更重要的是他们找到了精神上的寄托,获得信仰,这是建立大汉民族人间天堂的希望之火,也是对异族侵略的仇恨之火,这场火猛烈无比,效果显著。
经过整军运动,这些战士们获得了内在的尊严感,遵守纪律、约束自己的行为变成了一种自觉,不再是活一天算一天,能占便宜就占便宜的‘兵’,而成为具有高度道德感的‘战斗之士’!在整军运动的同时,赵柽又以克虏军的名义出台了军功奖励办法,物质的刺激有时会比说教有说服力,也能激起更强的战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