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如此待下官,让我汗颜啊!”童贯彻底无语了,施了一礼说道,自己百般算计人家,人家却待己以诚,将手里的东西都拿出来了。

“太尉何必如此啊,咱们不都是为了皇上,为了百姓吗?”赵柽仿佛被吓了一跳,赶紧搀扶道,心中却暗笑,这么大的功劳砸给你,看你如何,这就像现在给当权者送礼办事似的,不怕你不办,用钱砸的你觉得不办都不好意思,还得屁颠屁颠的上赶着整,最后大家也就都整成了‘自己人’!

“是啊,咱们做臣子的都应为国为君尽忠,下官必尽遣陕西精兵助王爷成此大功!”童贯拭掉眼角两滴清泪说道。

“太尉差矣,是我西北河东、陕西两军的大功,也让朝中那些说三道四的家伙们知道西军的厉害!”赵柽握住童贯的双手‘激动’地说道。

接下来,两人又进一步详谈了两军出兵、联络、后勤保障、战区划分等等事宜,最后商定,童贯坐镇兰州负责向朝中回报,总管诸军供应,派遣官吏、管理民政这些事务,而赵柽负责军事,在两军合兵后统领两路军马会攻灵州,决定军机事务。

大事谈罢,两人共进午餐,直至掌灯,童贯他是吃的满意,喝的高兴,菜的好坏倒在其次,主要王爷太重情义了,只为了当年的些许恩惠便回报了他如此大礼,让童贯这个老谋深算、见礼无数的家伙都心感不安了。

“王爷可想过战后之事?”童贯与赵柽吃罢饭,还觉余兴未消,两人又秉烛促膝夜谈,他喝了口茶说道。

“我与太尉说过,本王只想当个逍遥王爷,不想在理世事,只想回到襄邑在那里种地,做点小买卖,当个闲人,太尉不也说过,朝中凶险,再待下去性命堪忧吗!”赵柽听着童贯大着舌头说话,知道这老家伙喝多了,现在又想跟自己说点什么啦!

“唉,王爷啊,恐怕这场功劳立下,您是永无宁日了,就是你想归隐,那些人能放心吗?”童贯喷着酒气说道。

“我不问朝中之事,他们都不放心,还要怎么着,把我囚禁起来吗?”赵柽轻笑着说道,他心里也明白,如果自己一旦放权,得到这个下场都可能是好的。

“差不多吧,他们知道王爷有如此本事,怎么会放心,定会想方设法困住您的手脚,约束在京中,一辈子只能困守在王府中了!”童贯悠悠地说道,他看似喝多了,其实心里明白的很,这燕王早就受到皇上的隆宠,现在就是有人想动他也得先看皇上的脸色,此时他是羽翼未丰,朝中那些人‘短视’,看不出好处,一旦大功建成,眼前这个小子就是一飞冲天,那时候自己就是保荐之功。

“那以太尉的意思我当如何?”赵柽用手摇了摇手中的茶杯,水飞快的旋转起来,形成一个漩涡。

“此事后绝不可退隐,而要继续主政一方,结交重臣,打下根基,才能有自保之力啊!”童贯探着身子,小声在赵柽耳边说道。

“呵呵,太尉喝多了,我身为皇子,能主政河东已是特例,只怕太尉走了,我也就要走了,还谈什么主政一方,结交重臣更是大罪,皇上也不会放过我的!”赵柽笑道,给了童贯一个大家都懂的眼神。

“王爷,事在人为吗!”童贯好像没看懂似的,摇摇手道,“我本是一个内侍,如何能两次主政西北,前后十余年,而其他人却不能,这不只是因为我能统兵领将,其中道理多多啊,王爷要想留在西北,我可以帮王爷谋划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