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此行的目的真是如您所说吗?”何去非摇摇头笑着道。

“这……”赵柽一阵气闷,知道怎么回事就得了,还非得说出来,这多让人下不来台啊!

“王爷,如果您只想搅乱东南官场,此行的目的已基本达到,又何必与朱勔结怨呢?”何去非说道。

“老师,搅乱东南官场只是其一,朱勔在江南横征暴敛,他巧取豪夺,拆房毁屋分文不给,却将内库采买之财装进了自己的口袋,惹得天怒人怨。现在江南之形势已如干柴烈火,只要稍有不慎,便会引起民变,恐怕那时盗寇瞬间席卷江南!”赵柽叹口气接着道,“现我朝在西北用兵,陈兵二十余万,耗费钱粮无数,全仗东南供给,却久拖不决,兵困马乏。而现在朝中联金灭辽之声又起,却行的是驱狼引虎之策,那时内外交困,恐怕我大宋危矣!”

第五十五章 榜样季子

清晨,一顶双人抬小轿子冒着细雨从驿馆中出来,透过轿帘隐隐的可以看到王爷坐在里边,前后左右二三十个便衣护卫紧紧跟随。看轿子过去,驿馆门口的几个闲汉立刻跟了上去,轿子颤颤悠悠的在城里转了半圈停在家酒楼门前,眼看着王爷一幅富家公子打扮摇着折扇进去了,几个闲汉上前却被守在门口的护卫拦住了,他们只好在门口找了茶棚远远的看着……

“二爷,车准备好了!”赵柽进了酒楼的后院,那里停着辆马车,掌柜的给他施了个礼道,赵柽笑着冲他点点头,掌柜的搬下条凳,扶王爷上车,赵信和旺福两人随后上车撂下车帘,冲车夫一挥手,车夫摇摇鞭子,车从后门悄悄地驶出,行不多远,又有三辆马车若即若离的陆续跟了上来,像是同路一般出了城门,驶上官道。

“二爷,何翊善他们跟上来了!”旺福手里端着支霰弹枪在车帘上拉开条缝观察了片刻道。

“嗯,咱们这不像是出门倒跟做贼差不多!”赵柽笑笑道,他其实知道现在自己很安全,因为和朱勔发生冲突后,最担心自己安全的反倒是他,因为不论是谁对自己不利,帐都会算到他头上。那些守在驿馆门口的小贩,跟踪自己的闲汉多半都是他派来保护自己的,赵柽也相信以朱勔现在对江南的掌控,他不说话没有人在江南敢动自己一根头发,但是大家还是采取了措施。

车沿着江岸疾驰,赵柽和赵信两人说着闲话,心里却琢磨着老师要带自己去见那个和自己相似的人是哪方神圣,可走了一个多时辰离府城越来越远,却还没到地方。车拐下官道,驶向条乡间石板路,前边已是人烟稀少,“这个人难道是个隐士,藏身于乡野间!”

又行了一段,车来到一座院落前停了下来,车夫撩开车帘道:“二爷,到了!”说着他搬过条凳,搀着赵柽下车。

“这是什么地方?”赵柽下车看看,这院子怎么看着这么荒凉,也不像人住的地方,倒像是座祠堂。

“二爷,这是延陵季子祠!”幸亏车夫是过去襄邑府中的老人,虽说出来两年了,可还记得王爷不傻,赶紧回答道,却纳闷王爷出来半天却不知道去哪。

“嗯?!”赵柽听了一愣,暗自琢磨,“老师为啥糊弄我,怎么带我来拜访个死人啊,难道老师也知道我也曾经死过?”

“王爷可知道此人是谁?”这时何去非也下了车,走过来问道。

“不知?”赵柽摇摇头,自己的历史知识主要来源于上学时的历史课本和收音机里播放的评书,‘丰富’的宋朝历史知识还是得益于‘死前’那本没读完的《宋史》,这个什么延陵季子在自己的脑子中根本没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