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现在中午了,我也饿了,咱们是不是上楼歇歇脚?”赵柽一下明白了,自己今天带的钱快花完了,否则连饭钱都没有了,他点点头转身对大家说道。

“好啊,不过我知道前边还有座酒楼,那里早年专营河鲜,味道好的很,不若咱们上那里去!”薛豹相应道。

“好,就听薛师傅的,我当年光从门前走过,却没进去过,今天咱也去尝尝!”洪霸笑着说道。

“二爷,等一会儿,赵信进了那边的珠宝铺子,现在还没出来!”赵忠左右看了看说道。

“那我们过去看看!”赵柽笑笑说道,可应者寥寥,这些汉子对这些都不感兴趣,他只好让见喜进去看看,给他付账。一会儿功夫赵信拿着一把精致的象牙梳欢天喜地的出来了,后边跟着哭丧着脸的见喜,他对王爷苦笑着摇摇手里的钱袋,里边发出几声铜板撞击的叮当声。

赵柽看看见喜的神态就明白了,钱花完了,可这一群人都等着自己请客呢,难道还要回家拿钱,或者来顿霸王餐,正当他想主意的时候,忽然看到一伙人高举着根长长的竹竿,上面挂着衣服、钱串、还有条鱼在上面扑棱呢,他们迎着人群,打着呼哨,在闹市中穿行。

“他们在做什么?”赵柽看着这群人怪诞的行为好奇地问道。

“二爷,他们是关扑赢了这些器物,正在炫耀!”潘龙笑着说道,可看看王爷还是一脸的问号,知道他还没弄明白,又给他解释了一番,赵柽才弄明白这‘关扑’其实就是赌,以小赌大,可这种赌却不是在赌馆,而是就在大街上,一般商贩的货物,或玩具,或糖果,或衣或镜,或珍珠宝玉,既可出售,也能关扑。顾主与商人以买卖之物商定,按质论价关扑,赢即得物,输则失钱,简便易行,只要有钱有物就行。

“赌钱,在大街上放赌难道没人管吗?”赵柽诧异地问道。

“二爷,怎会不管呢!我大宋放扑只限元旦、冬至、寒食三节各三天,只是现在天宁节将至,所以官府放扑,取万民同乐之意,您看这满街往来的人等,不论贵贱都往来几大扑场,争相扑买,二爷有兴趣一试吗?”见喜笑着说道,只因王府一向禁赌,所以众人都不敢提,现在将王爷问起,都是一脸的期待。

“小赌舆情,大赌伤身,既然官府允许,大家就乐乐吧,但是说好输得家破人亡,提不上裤子,可不要找我借钱!”赵柽看大家都是跃跃欲试,笑着答应了。

大家见王爷准了,潘龙几个护院看样子早就被惹得心痒难耐了,约好一个时辰后在同乐楼见,立刻‘作鸟兽散’各自寻找目标去了。赵柽身边也只剩下见喜、赵信、二娃等几个近卫了,他苦笑一声,也找了个人多的地方去看个究竟。

赵柽转了一会儿明白关扑并非漫无规矩,关扑时还有些约定俗成的具体说法,扑的双方就拿钱在地上或瓦盆中扑,不费任何力气,用宋人的话来说:掷钱为博者戏,看钱的正面多少,正面“曰字,曰幕前”。凡钱是背面,则称为“纯”。几个钱全部掷成背面,则称为“浑纯”,“浑纯”是赢的标志。

商铺放扑是想借此招揽生意,但是有市民确实从一扑中得到车马、地宅、歌童、舞女以及器皿、食品……这种偶然性很大的赌博,并非能解人于倒悬,这真是资本微薄,且希望无定,也撩起了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市民无论如何也要去关扑的念头,就如同现在有的人为了千万大奖,不惜贪污挪用公款去买彩票没啥区别。然而,一扑起来就意味着扑钱,关扑的人无不小心翼翼,有的竟紧张得‘呀,呀,呀……’喊叫!

赵柽等人走到一处店铺前,那里聚了一群人,看打扮像是一群贵公子在那里‘关扑’,他凑过去一看,这些人似乎红了眼,地上放了一条玉带,“我这根玉带乃是宫中御制的,作价五十贯如何?”一个十七八岁的家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