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赵柽这回笑的有点无奈,这家伙城府太深,喜怒不露于色,自己挤兑他都看不出有一点气恼的样子。

“朱大人请,胡高知请!”见喜看王爷当先进门,也赶紧请他们两人进屋,他忽然看到赵忠带着十多个亲卫转到了厅后,心中一惊,王爷难道想把他们两个人都宰了吗?

“朱大人突然来访可是为贤侄之事?”三人落座后,赵柽开门见山地说道。

“不、不,下官听闻王爷奉旨归京,想是仓促,怕府中缺些东西,特地了些东西准备送到了府中,所以晚行了两日,没想到那小畜生却敢触怒王爷,真是罪过!”朱勔唉声叹气地说道。

“是啊,朱大人听闻王爷归京,欣喜若狂,在江南采办了些稀罕物,准备到京中拜见,这些日子我与朱大人每日在一起,预备这些东西可费了不少心思!”胡庸笑着说道。

“都是些小玩意,也不知王爷是否喜欢,今日在此遇到,就一并交给王爷吧!”朱勔从袖中掏出礼单恭敬的送上。

“哦,朱大人费心了!”赵柽接过一看,单子罗列的东西不少,歌姬十人、小厮十人、乐器班子一个、紫檀木家具一套、骏马两匹、龙泉宝剑五口、夏国铁甲一副,另外就是些龙涎香、象牙、玳瑁之类的稀奇东西。

“妈的,这个猪头还真不好对付!”赵柽看着礼单心思连转,那个胡庸是童贯的人,明显是来做和事佬的,人家曾有恩于自己,现在如果翻脸岂不落了个忘恩负义的名声,还要失去一个同盟军,最主要的是自己恐怕也要被关到大院子里住一段时间了,可就这么放过他自己又‘于心不忍’。

“老朱,不是我不讲情义,而是这事情比较难办,你那侄子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做了不该做的事情!”赵柽把礼单扔到桌子上轻轻的摇摇头说道。

“王爷,不要提那个混账东西,要杀要剐随您便!”朱勔眼睛精光一闪笑着说道,“您回京花销大,下官给您预备了点银两,还请一并笑纳,抬进来!”这时立刻有人答应着,八个人从外边抬进来两个红漆大箱子,看他们脚步沉重,可知箱子分量不轻。

朱勔摆摆手,让几个人下去,亲手打开箱盖,真是金灿灿,银闪闪,他嘴角撇了撇,露出丝不易觉察的微笑,“王爷是君子,下官本不该送这些黄白之物,可是京中人情礼往少不了的,还请王爷不要嫌弃!”

“朱大人真是豪爽,这两箱金银可抵本王几年的俸禄啦!”赵柽站起来饶有兴致的围着箱子转了两圈笑笑说道。

“王爷,下官的兄长去世的早,留下两个孩子托我照顾,可这畜生不识好歹得罪了王爷,还请王爷看在下官的薄面上给他留条狗命,也算对得起我那早逝的兄长!”朱勔躬身说道,还煞有其事的用袖角擦了擦眼睛。

“唉,也罢!只是你那侄儿口无遮拦早晚会惹出祸事,你回去还要好好管教!”赵柽说完一摆手,见喜将一沓纸递了过去。

“这……竖子该死!”朱勔接过那沓纸,越看越心惊,挺凉的天,也被汗水湿透了衣衫,这兔崽子把他知道的那点事儿都说了,什么欺男霸女、抢占民宅、冒领库银、坑蒙圣上、勾结内官等等都白纸黑字的写在纸上,别说这沓纸落到皇上手里,就是落到那些看他眼红的对头手里也够他喝一壶的了,这些东西换来东西简直太值了。

“朱大人怎么样,你那侄儿我杀了他都不冤吧?”赵柽端起茶杯撇了撇上面的茶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