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我是小人,当丞相的起码得是个伪君子,我还差的远呢!”赵柽笑着说,“黄伯钱我都给你准备好了,这事儿你的抓紧办,别人也不是傻子,等他们发现了,咱们连口汤都喝不上啦!”

“嗯,我准备下,明天就命人出去到各处去收,现在这东西就跟擦屁股纸似的,估计给几个钱就卖了!”黄经臣说道。

“此事一是手要快,二是要保密,千万不能让人知道咱们的目的!”赵柽叮嘱道,“老张这一倒台,肯定又有一批人跟着倒霉,到时黄伯你可以给他们送点程仪,救济下揭不开锅的,也算咱们点心意,但是不要太过,让言官弹劾了,我到时还得花钱保你!”

“王爷啊,你是太……抢了他们的钱,再分给他们一点,还得让人家觉得是雪中送炭感恩戴德,我以后得小心啦!”黄经臣想了半天,没有想出个恰当的词来表达自己的‘愤懑’。

“哼,老东西,这次你如果不给我把事情办好,我就停了你的俸禄,收了你的公使钱,让你每天窝在府里喝粥!”赵柽十分配合地说道。

……

转眼到了八月,张商英果如赵柽所说,张商英被定有“十大罪状”,罢相下台,贬黜出京。在前后一年中,商英演完了这个特定角色该演的戏,现在该告别舞台了。离开汴京城时,他写了首《南乡子》,算是个人生总结:向晚出京关,细雨微风拂面寒。杨柳堤边青草岸,堪观。只在人心咫尺间。酒饮盏须干,莫道浮生似等闲。用则逆理天下事,何难!

“王爷,张天觉走了,我现在收了七万引的盐钞,花了十万贯了,现在还不知道谁会为相,不会砸在咱们手里吧?”黄经臣一回来就直奔夏院来找赵柽,老张下了台,一直没有任命新丞相,他心里没了底。

“黄伯,你这么大岁数了,怎么沉不住气呢,先喝点茶!”赵柽连忙请黄经臣坐下,又叫见喜送上茶水说道。

“我能不急吗,开始我是两贯钱一引收的,后来人们听说我这收旧盐引,盐商们蜂拥而至,一贯钱都肯卖,收的我手软,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这要是将来买不出盐来,不得亏死啊!”黄经臣见赵柽笑他,指着嘴角上的燎泡说道。

“黄伯,现在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你现在收的越多,咱们将来挣的越多,千万别怕,你接着收,把剩下的那十万贯花干净为止,赔了不就是二十万贯吗,就当咱们今年白干了!”赵柽不在乎地说道。

“王爷,你现在真是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啊!”黄经臣听完赵柽的话,好悬没让茶水呛死,“家财万贯,这话就是说一家人有一万贯就是上等人家了,二十万贯说扔你就扔啊!”

“黄伯别急!”赵柽在黄经臣背上捶了几下,让他顺过气来说,“黄伯可记得崇宁年初,蔡京复相时的事情吗?”

“哦,王爷的意思是说,蔡京这次真又要复相吗?”赵柽一句话惊醒梦中人,黄经臣是宫里的老人,怎么会不知道那年因为蔡京改制惹出的一场风波呢!

盐是人民生活中须臾离不开的,一直由北宋政府垄断专营。在西北地区,实行的“盐钞”政策是叫商人交钱给当地官府,然后换取“盐钞”,凭钞买官盐。在东南地区,则由地方政府专卖,盐钱一分为二,一部分交中央,一部分留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