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黄经臣看看赵柽的样子,知道这是他最后的决定了,也不再劝,下去替他安排奔丧事宜!

……

第二天是十月初七,已是初冬时节,天刚刚放亮,汴梁南边的戴楼门的两个护兵懒懒的起身,他们缩着脖子,在手上哈了口气,抬下巨大的门杠,城门刚开启一道缝,就被撞开了,几匹马随后冲了进来。

“奔丧啊……”一个护兵被马带了个趔趄,忍不住破口大骂,骂了一半却住了嘴,来人个个都是身穿白衣,腰系麻绳,头发胡须上挂满了白色的冰粒,跟无常小鬼似的,可不就是奔丧的。

“混账,王爷你也敢骂!”守城的护兵刚醒过劲儿来,脸上就挨了一鞭子,疼的他一激灵,手不由的握住了腰里的刀。

“几位大爷,他眼神不好,你多包涵!”另一个护兵听清了,现在皇后新丧,得到信的皇室都在往回赶,这几位也许真有一位是王爷,他赶紧拉住同伴陪着笑说。

“潘龙,不要耽误时间!”一个骑在马上的孩子轻哼了一声说道。

“便宜你了,下次宰了你!”两个护兵看出来了,这群人显然是以这个不大的孩子为首,听到呵斥,赶紧低头后退了几步让开了道路。

“驾、驾……”当头的两个大汉催马先行,紧接着十多匹马风似的冲过了城门,绕过瓮城,直奔内城朱雀门,一行人进入内城,街上已有行人,沿街的店铺也已经点亮灯烛开门营业,只是招牌幌子上都遮了白布,送货的太平车,驮着货物的驴马也是川流不息,众人不得不放慢速度骑马缓行。

他们正是进京奔丧的赵柽等人,昨天赵柽下了进京的决心后,黄经臣立刻安排潘龙和薛豹两人挑选了十个人作为护卫,又叫见喜备齐了一应所用物资随同王爷进京。

因为第二日就是大殓之日,按照乡间的说法如果给了你信儿,在这日还不来吊唁,那么两家就算绝了情分,再见面也是形同陌路,是极为失礼的行为,所以赵柽决定连夜进京。现在已是不眠不休的骑了一夜的马,穿州过府赶了近二百里的路,终于在天亮时进了京,就是潘龙这样的壮汉也是疲惫至极。

“客官,小店刚出锅的包子,备有热腾腾的面汤,下来歇歇脚!”

“小的这备有热水,看诸位定是赶了一夜的路,洗把脸精神精神!”

“各位坐啊,小店有各色点心,稀粥免费!”

……

“二爷,歇歇吧,否则身子受不了,前边就说御街皇城马上就到了,也不急在这一时!”薛豹看着骑在马上的赵柽摇摇欲坠,连忙扶住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