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不是早就定下的事情吗?”赵柽不解地问道。

“二爷,是定下来的事情,可是您这次又建酒坊,又扩建匠坊,还招来这么多人,花费很大,只能从建房的钱里挪用了一部分,下来匠坊还要买料,添工具,这都需要不少的钱!”郑禄小声地说道。

“哦,我知道了,咱们府里账上还有多少钱?”赵柽问道。

“去年府中结余十九万余贯,仅筑堤修路的工钱加上赏钱、伙食费及占地补偿就花了近八万贯,超支了不到一半,购买工具和石料又花费了五万贯,酒坊先后咱们投了二万贯;扩建匠坊要重新选址建房又用了二万多贯,夏收夏种后,马上又要准备铺路,修两座桥,花销也很大,估计得五万贯,现有的钱还不够应付这几项,府里的开销还没计算在内!”郑禄掐着手指头给王爷算了一笔账。

“嗯!”赵柽点点头默认了,过年发福利给赏钱,酒坊和匠坊都是自己决定的,没有跟他们商量,可是花费却算到了府里的账上,现在新酒刚刚上市,匠坊还在筹建中,虽然肯定能挣钱,但是快也要等到年底,匠坊也许时间还要长,土地的投入收回成本产生收益的周期会更长,都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郑禄你算一下,如果都开工还需要多少钱!”赵柽想了片刻问道。

“二爷,小的算过了,一间房的造价在三贯钱,一户三间就要九贯钱,按您的计划是建四个村子,每村五百户,加上修路打井种树得需要三万贯,府里开销怎么也还得三万贯!”郑禄回答道。

“好吧,见喜你从内府中拨出十五万贯,交给大管事,还有一个事情你必须做好!”赵柽让见喜拿过一个挎包取出地图画了一个圈说:“这里临河的五顷地不要在租出去,要单独划出来,作为咱们匠坊用地,另外把汴河边上的简易码头扩建,要能停靠千石船,这些钱够了吗?”

“二爷够了,够了……”郑禄忙不迭地笑着说道,当家的就怕没钱花,现在王爷一下就给了十五万贯,自己就好办事。

“王爷,咱们内府可就剩不下什么钱了!”见喜哭丧着脸说道,王爷的钱是来的快,去的也不慢啊!

“你懂个屁,钱放在那就是个死物,让它们转起来才能挣更多钱,你怎么比我还财迷呢!”赵柽踢了他一脚说道。

“呵呵,二爷你看府里的事情现在太多,匠坊那边我实在是顾不过来,是不是让郑福去暂时帮帮忙!”郑禄心中忐忑的问道,他还不知道王爷是不是气消了。

“嗯……就让他去吧,你转告他做事一定要精心,考虑周全,再出事情就不是让他喂马那么简单了!”赵柽沉吟了会儿说道,郑福自从挨了板子就搬到了马厩喂马已经一个多月了,他暗中观察了几次,郑福在那里任劳任怨,并没有因为自己被撤了大管事之职而自暴自弃,这点让赵柽很佩服。

“小的代郑福谢过二爷啦!”郑禄一揖到底的谢道,他毕竟是和郑福相交多年,感情还是很深的,他没想到王爷不但痛快的答应了,而且重新当上了大掌柜的。

郑禄说完事情,高兴的跟着见喜去拿钱,赵柽定定地看着地图上的一片空白,本想今年完成基础建设后,把几个作坊都建起来,可是现在看来要落空了。资金和人才成了自己快速发展的瓶颈,这两个问题要是解决不好,自己到头恐怕也是白忙一场,可现在面临的最主要的问题还是资金,有钱就可以找来人才,你要是连饭都让人吃不饱,而在‘一片大好形势下’空谈什么救国救民,人家估计只会把你当成个疯子,更不要说为你卖命。

萧媚此时也在重新审视着眼前的这个孩子,她在府里待了一个多月了,上上下下都说王爷岁数虽小,却是敢作敢当,出手大方,善待下人,反正是好话一大堆,自己只以为是他们在奉承王爷,还不大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