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外院的三个管事见两人进来起身行礼,赵柽在主位坐定,黄经臣挨着他坐在右手边,见喜站在他身后,茶房的杂役送上茶水后,逢喜带上门,守在门口。屋里剩下的人都是府里各方面的总管,可以说这是府里的一次高层会议。

“大管事,你先说说府里今年的收支情况!”黄经臣说道。

“是,今年府里共收入二十三万贯,其中王爷的俸禄四千八百贯,食邑供奉一百五十贯,添支钱四千贯,宫中赏赐十八万贯,佃租米八千石、麦五千石……;修缮府邸花费三千二百贯四百五十文,王爷的用度二千六百贯……结余十九万二千贯!”大管事郑福将府中的各项开支一一说明。

“嗯,二管事你说下府里的庄子的情况!”黄经臣点点头说。

“是,禀王爷,大总管,年初府里共有庄子两个,土地两百顷,佃户五百一十三户,丁八百三十七人,其中上等田一百一十顷顷,中等田六十顷,下等田十五顷,都已经种上麦子,桑田十二顷,都以成材,现有耕牛一百零四头,驮马五十余匹;年末收买了附近陈村土地二百余顷,庄子两个,有大宅一套……”二管事的郑禄说明了情况。

“三管事的该你了,说说府里的情况!”黄经臣冲三管事郑寿说道,郑寿站起身将府里外院的人员配备,各个司房,岗位的人员去留,填补情况说了说,内院的人员是归宫里调配,他管不着。

三个管事的汇报完,将各自掌管的账册、花名册送上,见喜接过递给黄经臣,他却没接,说道:“将账册交给王爷,以后府里的大事情和花销须经王爷同意才可执行,小事可以禀报我,由我知会王爷一声即可,你们都知道啦!”

堂上的几个人相互看了看,同时站起躬身答道:“小的们知道了!”他们明白黄经臣的一番话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府里的事情以后要由王爷亲自过问做主了。

“三管事的,府里忽然多了不少小厮,是你们新买的吗?”赵柽端起茶杯抿了口茶问道。

“二爷,不是我们买的,这是……是我们收购的庄子里的,都是抵债的!”三管事的偷眼看看大管事郑福说道。

“咳咳,二爷是这么回事……”郑福接过了话茬回答赵柽的问话,原来陈汤几年费劲心思弄了这么多地,可他没想到最后却给赵柽做了嫁衣,这让他心有不甘。明着他把土地都‘卖给’了赵柽,暗地里却把那些欠债的人都彻底搜刮了一遍。交接的时候又劝他们‘买下’了那些实在换不起债的佃户做质佣的子女,大管事当时以为是宅子里用的老人,想着园子总得有人管,也就没考虑那么多,就买下了那些人。没想到这是陈汤用的‘金蝉脱壳’之计将债务转嫁给了他们,等他明白了怎么回事,又没法发作,只能是哑巴吃黄连了。

“那些都是孩子,留在府里也没有什么大用,让他们家人用本金赎回去得了!”赵柽没想到他刚接手就当上了‘黄世仁’,想着打个折让他们家人领回去算了,虽然自己吃点亏,可能他们一家团圆也算做了个善事。

“呵呵,二爷,这个法子我们想过了,可也就几个人被领回去了,剩下了的还有六十多个,他们说没钱赎!”大管事的苦笑着说,他们发现问题后,也想了这个补救的法子,可没人‘领情’。

“这些人的父母心真狠,眼看着自己的孩子受苦,也舍不得几个钱!”三管事恨恨地说道,府里一下多了这么多白吃饭的,让他很为难。

“也不是那么回事,谁家的孩子谁不疼啊,只是他们回去,家里就多张嘴,在咱们府里还能混口饭吃!”赵柽叹口气说道。

“好了,既然这样了,就暂且留下吧,好好叫他们学学规矩,查清家里的底细,然后再做安排,王爷你看如何!”黄经臣发话说。赵柽想想现在也没什么好法子,点点头算是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