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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九月底,覃钰身体大好之后,外出狩猎,偶遇鲍出,双方一见如故,倾心相交。鲍出带覃钰返回武当山,拜认干娘。其时正好张逊下山,见到覃钰,如获至宝,亲自为他诊治理疗,清淘气血。后来又传授道门内家真功,为他奠定基础。

覃钰这一年来先后三次悄悄赶赴武当山,每次逗留月余,如饥似渴地学习道法。张逊见他悟性惊人,练功又极勤奋,每次查考功力进度都极其满意。

张逊看起来五旬左右的年纪,鹤发童颜,仙风道骨,面色十分红润。

“乖徒儿,这几日猎猪狩豹,可尽兴了么?”

“呃……”覃钰心里本来不少的委屈,许多的悲情,被师父一句话给彻底浇灭了。他想了半天,忽然觉得,似乎也没什么好值得诉苦的。

心中计较已定,待会直接跟师父说就是了。

“是,师父。徒儿略有所得。”

“哦,是什么?”张逊感兴趣地问道。

“真的勇士,必须直面惨淡的人生。”

张逊欣慰点头,微微一笑。覃钰来的当日,他就已经知道了。之所以不立即招他上山,也是希望让他先待上几天,放松平稳一下心态。看来鲍出做得不错,这孩子已经完全冷静下来。

他见覃钰左手似有伤痕,随手掀起他左臂的衣袖。

自手背、小臂一直到大臂,伤痕累累,青紫无数。好在大多没有破皮,只有大臂、肘关节各有一处较大伤口,不过也已经收住了痂。

“硬抗过敌人的猛攻?”张逊一皱眉,这都怎么伤的?划这么多小口子。

“师父传我的道术,小钰日日苦练,不敢懈怠。”覃钰不敢说戏芝兰指甲太尖利,只得胡扯,“偶尔小试了一下,石皮玉肌术真奇妙。”

张逊伸手捏捏,淡淡道:“坚硬之中带韧滑,倒是颇有所成!”

覃钰咧咧嘴,师父捏起来真够疼的。他这石皮玉肌术能够有所成就,却多亏了前几日的那头野猪王,当树下双方迎面相对,生死一发之时,覃钰全力运功防御,对石皮玉肌术的心法骤然明悟许多,就此小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