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刀客见他头缠黑巾,乃是同伴,不禁一喜,忙奔过去,叫道:“把手伸过来,我接着你。”
那人自雪地里伸过一只手。
“那小子呢?”上面的刀客伸手过去握住,只觉一阵冰凉。
却见同伴瘦削的脸上双目直愣愣地看着自己,顿时一呆。
便在这一刻,一道黑色的枪影无声无息地自他的小腹捅了进去。
“在这儿呢,大哥。”覃钰嘿地用力拔枪出来,气息鼓动,喷出口鼻中的积雪,一翻身,又沉入雪底。
……
确定没有其他敌人发现自己,覃钰提着缭乱黑锋枪,顺流而上,从后山一处陡峭似崖的暗道攀上峰顶。
他耳朵不停地轻微颤动着,监听着四周的气息。心头扑通扑通直跳,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庄园的后门门口,两具尸体一横一竖。那应该是看后门的覃和与覃善。
通往后宅的路上,一具女尸俯卧而死,前心后背一片血肉模糊,不知被砍了几刀,那是舅妈的梳洗丫头小翠。
再往后走,僮仆、厮佣、丫鬟,只要见到的,要害处至少都身中数刀,全都血止僵卧,死去多时。
覃钰牙关紧咬,急步迈入后宅,却见一个魁梧的青年,坐在大门的门槛处,头颅已被打得凹陷进去,手边依然紧握着一口长刀。
正是覃钰的表哥,覃信。
“大表哥!”覃钰脚下一软,翻跌过去,抓住覃信的肩膀,“大表哥,醒醒,醒醒啊!”
大表哥却再也无法答应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