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了很多的不对,我发现达努儿的草地上草皮严重不健康,有的地方上明显给吃的连草根都没有了,我当时的第一个怀疑,是达努儿是不是私放牧了山羊,因为我们草原的羊一般不会吃草根,只有山羊才会这样,因为随着我们北秦的发展,我们已经发现草原羊在正常情况下,肉会有一股的腥膻味,而山羊的味道会轻很多!当然,我也知道,贸然的怀疑一个人是不对的,也许并不是山羊吃的,而是兔子,因为兔子也会在草地吃草,它们一般在地下打洞,从洞里面把上面的草从根部拖到地下吃掉,对草场也会有影响,但我检查了,在达努儿的牧场上,并没有特别的兔子洞,我甚至到了别的地方,还是没有!而且……”
“而且什么?”检控官问!牧令官苦笑一下回答:“如果是兔子,那虽然会有一定的影响,可影响是有限度的,但在之后,我检查了达努儿的牧场,可以确定,他的牧场有过度放牧的迹象!”检控官道:“牧令官,你是一个合格的牧令官吗?”牧令官道:“当然,我本人就是放牧出身的,学了放牧的法令知识后,给征召到国府学习后出任官员,我的牧场现在有我的弟弟打理,这是不会错的!”检控官道:“那你就给大家说说过度放牧的危害和放牧山羊的错处!”牧令官点头应承,然后一脸的悲痛,道:“身为一个牧人,我也和大多数的牧人一样,我也想要看着自己的牧群多得牛羊数都数不完!但是不行的,根据伟大的君伯教下的……”这里面提到了北秦伯,自然惹得人更加的注意起来!只听牧令官说了下去……
“在一块地皮上过度的放牧,结果和在一块地上不停的种粮一样,地力会给用尽,草场上的新草没有长成,就会给吃掉,长时间下来,草地上没有草,土地就会露在太阳与空气下,水分就会从土地里流失,而失去了那些的水分,土地就会沙化,最后就有可能变成沙荒之地!所以我们要对牧群进行最合理的管理,让每块草皮上都定下合格的放牧数,这样,是为了可以长长久久的进行放牧,我们得到牛羊,而又让大地保持着草皮,永远郁郁青青!可是山羊却是会吃草根,之所以有人会想要放牧山羊,是因为山羊的腥腻比草原羊要低一点,而这一点却是绝对错误的,在草地上放牧过度,会对草地有着严重的影响,其罪恶之处,不压于滥砍滥伐树木!所以,达努儿的罪行,是不可饶恕的!因此,我向官府报备,由国府的巡捕带军狗进行突击检查,最后发现了达努儿果然进行着罪恶的放牧!”牧令官说着眼都红了!他一指达努儿:“达努儿,我老早就说过了,过度放牧是对我们后人的犯罪,是对国家的犯罪,是对北秦的犯罪,是对君伯的犯罪!是绝对不容许原谅的!你当罪该万死……”
“镇静……镇静……”善愈大法官用惊堂木拍了拍,道:“牧令官,本庭希望你可以控制一下你的情绪,达努儿是什么罪行,都由我们的法律来决定,不是谁说谁就可以定罪的!”
当牧令官赤红着脸淡定了下来之后,检控官道:“辩方律士有什么话说?”一个律士出现。他在达努儿的身边,听到了话才站了起来。苏秦和张仪一下子就明白了,原来这个人就是田安想当的律士。律士站了起来,道:“我请求和达努儿说几句话,请大人暂且休庭!”
善愈道:“检控官有什么话说?”检控官犹豫了一下,最后道:“我没话说!”善愈道:“那好,就这样,暂时休庭!”话音甫一落,他就站了起来,回转到里间去了。
有的人站起来到外面去,有的人没有动。苏张二人正听得津津有味,这时却正好休庭。
张仪道:“这是怎么回事?”田安微微一笑,解释道:“律士现在有话说了,看来之前达努儿不知道实情,或者说他知道自己犯法,所以不敢对律士明言,总而言之,现在的情况对达努儿很不利,如果强行进行无罪辩护,那是不可能的了,所以在正常的情况下,律士会劝说达努儿进行有罪承认,如果达努儿表现好,那么会从轻发落,也许只是当奴,他们的草场会受到一定的管制,但如果达努儿发疯了,他拒绝认罪,而强行进行无罪的辩护,那么那个律士可能会放弃他!”苏秦道:“这和休庭有什么关系?”田安道:“这件事要暗地操作,律士会要暗地里问达努儿的态度,在达努儿决定了之后,律士会有自己的决定。如果律士还有机会打赢这场官司,那律士会继续打下去,如果机会的胜算不大,那律师就会向法官进行陈情,他会放弃这次的辩护,到时……达努儿就算完了,他只怕会要当一辈子的奴,希望不会连累到下一代吧!”说到这里,他不想再解释了,道:“我去买点茶,带你们两个人的份!”
看着田安的离去,苏张二人嘘唏不已。苏秦道:“真是不可思议,没有想到北秦的司法竟然如此……”张仪道:“也未必,苏弟没有看出来么?”苏秦道:“怎么说?”张仪一针见血道:“北秦的法令里,这些牧人,只许定居而牧,只能在自己的牧场里放牧!”苏秦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是为了方便他们管理!”张仪道:“我知道的事情虽然少,但于这牧业一道,还是知道的,如果地方够大,一户牧民游牧起来,可带的牧群会很大!非定居而牧可比!”
苏秦笑道:“只是那样一来,游牧居无定所,却是不利于北秦的管理!”张仪道:“不知道他们对那些游牧者会如何处置?”苏秦笑道:“田安大哥回来后,你问他就可以了!”
说话间,田安已经施施然的回来了,他回来不说,却是一拍腰间的铜壶。这只铜壶是地道的北秦产品,最大的特点就是壶口用了软木塞子。除了软木塞子,壶嘴的外壳加了镙纹,可以拧上一只云龙雕花的盖子。由此可见,田安其人为什么会觉得自己的钱不够花了,他对于一些的东西,却是再喜欢不过了。比如杯壶,不见得非要用铜壶,却也可以用葫芦的。
一只葫芦自然是比铜壶要便宜的多了。就算是葫芦不好,也可以用北秦最常见的皮袋子。在所有携带式的水具里,铜壶是最贵的,而皮袋子是最便宜的。田安拿起了铜壶,用盖子倒入了水,道:“我在外面打了一壶的热茶,你们尝尝!北秦的东西,我最喜欢就是茶了!”
苏秦与张仪各自喝了,不觉喜笑,张仪道:“此茶我在东方喝过,听说很贵!”这东西并不是在东方喝的,而是在丞相府里喝的,自然是贵了,丞相说的,区区一斤就要五金之数。
田安笑道:“两元一杯,我这一壶,三元五大角吧!”苏张二人再度动容!两人都惊呆了。茶什么的,贵是当然,但这种茶,在魏国,起码也要五金,而在北秦,却仅仅只是十几个铜布罢了!北秦人拿这么便宜的东西到外国去扫钱,难怪这北秦可以在短短的时间里疯了似的发达起来呢!田安似是看出来了,道:“是不是觉得这里的东西和东方是两个价儿?”
苏秦道:“现在我们算是知道北秦国怎么会如此的富足了!”田安摇了摇头,道:“这就是我一直待在北秦不回齐国的原因,在齐国,在魏国,这些东西都是贵得要死,反而在北秦才可以有这样的生活!北秦的物价虽然贵,但相对来说,还是可以接受的,而在东方……算了,你们可能不知道,在边关,到处都是死人呢!主要就是防止走私,可就是这样,走私还是屡禁不绝!以我之见,北秦必然会大出于世!啊……他们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