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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拗拧儿子自然也是一个不幸的人,最后还是没有活长,因为他最后表现的孝道,田齐认为他有可能会想着继承老子的心志将来要光复姜齐。如此一个拗拧的人,一旦他彻底走上和田齐对抗的道路,在这个战国时代,弄不好真能给他翻盘,就算是不翻盘,也有可能闹出天大的麻烦来。为了田齐的基业想,最后……

不过拗拧儿子死了,但也并不是一无所出,他到底有一个小女儿,这个女孩给接到了现在的齐宫,因为是一个女儿,所以她是不可能有机会闹事的,就算嫁了人,也不大可能闹出大事。在田齐的想法,是找一个机会把她远远的嫁出去,而田齐自己是不可能娶她的。这一点就和唐太宗时,他立儿子,就是不考虑自己的那个以英名而闻名的蜀王李恪,因为他的老娘是就杨妃,这个杨妃就是萧皇后的女儿,李世民泡了母女花,最爱的就是这个杨妃,但杨妃怎么说也是隋炀帝的女儿,让她的儿子当皇帝,这不是等于把李家的江山还回到了杨氏的手里了么。所以这是当然不行的,最后李恪自负一身的才学,只能郁郁而终。

田婴也是明白,他虽对这个婉儿心有好感,也是时不时的照拂一下,但一,不可能给她过于高好的地位,二来也不可能让别人乱碰她。不过这已经是田齐的仁至义尽了,事实上,没有拿她当娼妓宿客,这已经是她最大的幸运了,要不然以她现在的年岁,岂有还保持完璧的身子。看她也快十五了,要知道,在古时十三岁就可以……看北信君的白露夫人就可以知道了,白露夫人十二岁给北信君那个的,在十四岁的时候怀上了孩子,但这却是再正常不过了。当时天下,谁又不如是呢!

北信君的女人很多,但田婴可以看出,和别人相比,北信君对待女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那就是自由,北信君会给她们一些多出别人的自由,这在其它国家是难想的。在战国时代,妇女想要自由不是不可以,一般要等到老公死了之后才可以抛头露面。可如现在这样的,比如说北信君,带着小狐来参加宴会,这是少有的,事实上,如果不是小狐身上还有着一个定阳公主的身份,那是绝对不行的。不过这个身份很敏感,天下人包括齐国都讨厌魏国,所以定阳公主的身份虽然尊贵,但能不说,还是不要说好了。此点上,太子田婴还有北信君都是心有戚戚焉。至于小狐,她根本没有那个意思,而是和婉儿说话。

斜月挥洒,太子因齐见来客大至齐了,拍了一下手,有乐师拿起击钟打在了大钟上,清脆的声音唤醒了众人,太子因齐笑道:“上宴!”顿时,就传来了一片的乐声。齐国和魏国不同,不奏礼乐,全都是齐鲁民乐,这些民乐欢快奔放,节奏鲜明,只见一名名纱衣少女出现,离谱的是,这些个少女竟然一个个都是赤裸着身子的,她们所谓的衣服也仅仅只是她们身上罩着的那一层层薄纱,北信君发现这时的女子竟然都开始修毛了,她们下体的阴毛显然是经过处理的,一个个看上去都很平均,竟然如此……前卫!

北信君目瞪口呆,小狐也羞的发红了脸。田婴道:“君上是不是后悔带小狐公主来了?”

北信君顿时明白,道:“她们会在其后宴客?”田婴笑道:“自然如此,你看……那个是孟轲的相好,你看老孟子(孟轲的面相比较老。)……这个假小老头,好色的很呐!”然后他解释:“我们宴后一般会有一个空时,一柱香了,大至是够他们办事了!”说着田婴露出了一笑。

北信君咋舌道:“这样也可以?”田婴笑道:“怎么不可以……”他似是想明白了,道:“北信君要是不喜欢这上面的俗物,就让婉儿陪你好了,北信君可不知,婉儿姑娘可是处子身呢!”田婴如此一说,只听“叮当”一声,婉儿露出了不容置信的神色,但公子田婴却是坦然道:“北信君可是大人物,婉儿你若是愿意,本公子便求太子将你送给北信君,北信君意下如何?”他表面上是问婉儿,最后还是问北信君,这也就是说,婉儿自己的选择根本就是次要的,真正主要的反而是北信君的态度。

北信君也是明白,把这样一个身怀姜齐直系血脉的女孩给到自己的手上,那真是太好不过了,田齐的人相信,给了远远的北信君,三百年内是不会再见到她了,当然,三百年后也不用再见了。一去不相见,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完美的呢。如果是一般人,田婴不会做此想,他其实还是算善良的,想要给婉儿找一个好一点的出路,相比起来,北信君就是。不然的话,楚国、魏国、燕国、赵国,哪些地方不可以送啊,随随便便就可以送出去了,以婉儿的姿色,谁还会拒绝呢!只是为了怕婉儿落入可怕的下场,所以田婴才会郑重其事的选择定了北信君。一路的相交,他已经知道北信君是那种对自己人重视的人,从他一路上宠爱四女就可以看出来,甚至为了自己的女人向秦扁鹊求医问药,折节下交,这种风度,到底是折服了田婴,在他看来,跟北信君的确是婉儿最好的一条出路了。他只忽视了一条,婉儿喜欢的是他。

但建立一个人的感情是一件长时间的事,可要是毁了它,却也只是一两句话的功夫。

北信君和田婴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想,他们只是随便说说话,然后就开始步入到今天的论题了。那就是治国当用何法。这是一个很经典的论题,老,但是每每总是能让人吵个没完。田婴和北信君说心理说,就是要看他们吵,这种吵嘴架可好看了。北信君深以为然。

此时,一鼎鼎的肉上来了,又有其它佐餐,齐宫的食物竟然真的不错。但有一点,也同样是不爱放盐,真正起到调味作用的是面前几个小盏的调味料,里面是各种的酱汁香油。

忽然一个大汉离席,一把抓着田婴,恶狠狠的道:“小子,乱跑,为什么从泰山大营回来,就你这德性,还要入军,我踢你!”田婴回头笑道:“阿期,你何必欺负我,我是打不过你才争不过这个将军之位,可不是说我带兵就不如你,真要带兵打仗,你未必是我的对手!”

这阿期哈哈大笑道:“想要赢我,你做鬼梦,以前你还有可能赢我,现在却是休想!”说着不顾形象的跑在边上坐了下来,这人如此突兀的跑过来,坐在两人中间,田婴却是不在意,反而和他有说有笑。就见这人大口一张,就是一块老肉,又把一盏酱往自己的嘴里倒,那凶样可真厉害。连北信君都惊呆了。田婴使个眼色,让冰儿倒酒,给阿期道:“怎么成了这样,练新军很辛苦么?”阿期皱眉道:“怎么不辛苦,按理来说,那批楚弩到来,还要个把月,士兵们把营房扎下来,自然是要休息,就算是每日里的点卯也不过是应个景儿。可是先生说了,要让士兵练习行军,整装齐备,从早是跑到晚呐!我入军也不是一两天了,没见过这样练兵的!不过话说回来,我看这些小子们,就是比从前要强点了!要知道他们魏国的武卒入选者必须能手执一支长矛、身上背着五十支长箭与一张铁胎硬弓、同时携带三天军粮,总重约五十余斤,连续急行军(半日内)一百里还能立即投入激战的士兵,才可以成为武卒。先生说了,这些武卒一个重要的地方就是急行军半日内,我们大齐要想打败他们,就要比他们还要能跑,魏人跑半天,我们要跑一个整天!”

田婴摇头道:“先生真是……这怎么说呢?你们新建立的全都是弩营,先生说要建立弩营,一下子就是五千人,我们大齐之富也不过是奏齐了两千弩,剩下的三千具都要向楚国定购,这弩营么,我们步军骑车在前挡着,你们在后面放箭就是了,还要练什么行军?这是什么道理?”阿期说道:“你问我,我问谁,先生卖关子,就是不说……”

田婴拊掌道:“却是忘了,北信君,你一年灭破义渠,自然也是兵法大家,你来说说,这个弩营行军,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弩军也要急行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