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羲一身上身是黑铁胸甲,下身是三面挡的裙甲,身上一条墨绿的厚麻披风,头上是三只棱角的头盔,并且覆着面,从外看,只能看见刘羲里面的两只眼睛!最离谱的是,他手上的那条大荒凶兽。如此就近了看,这把枪上的凶煞气直让人喘不过气来。
牛四大胆着推开了众人迎上前,道:“你就是东骑王!”刘羲在马上平心静气道:“我还不是王!”牛四哈哈大笑起来,好一会才道:“你不是王,你不是王,你不是王谁能是王,你不是王,现在也已经可以成王了,我义渠虽败,如果不是败在一位王的手下,那算什么!就算你现在不是王,你现在也是王了!”
刘羲没有多话,想了想,对众义渠人道:“现在起,你们都可以走了,不过,我告诉你们,从这里,往北十天的路里,你们不会遇到任何义渠人!不会有任何援助,但是,从这里向西,在通往泾北城的路上,我们会沿路给你们留下一批食物,你们可以这样上路,我们还会给你们在夜里升上火堆,除此路之外,你们可以走其它的地方,但我们不会给予任何援助!”
说完话后,打马而去。那牛四惊了惊,怒道:“刘羲,你好狠毒!”说着,这个一直坚强的人一下子倒了下去。
过了不知多久,牛四醒了,他在一只木制的担架上面。牛四道:“这……这……”
牛五过来了,道:“四爷!”牛四道:“我们现在在哪儿?”牛五没好气的道:“还能怎么走,我们只能去泾北城,那里是我的地盘,我的人还在那里,当我们到了那里,就好过了!”
牛四气道:“屁,屁,牛屁!你那小小的泾北能有几多的粮食,从渭南给占了之后,这泾北还有多少的粮食?你现在留在那里一千兵,大家还可以勉强吃食,可是我们现在这几千号人一下子全过去了,你知道这会成什么样吗?”
牛五张大了嘴,哭叫道:“那我们能有什么办法,我没有武器,我们全都是空着手,我们的手光光的,我们没有能力做工具,我们没有能力捕猎,就算可以,一个两个还好,我们这么多人,怎么办?东骑人盯着我们,就算我们可以找到食物,可是再有一场风雪,我们就完了!东骑人放我们走,只给我们留一条路,我们不回泾北,能怎么办?”
牛四哭道:“这不是回泾北,是把泾北给东骑,我们离开了渭南,现在渭南的二百里农田已经全落到了东骑的手上,这泾北是我们义渠的门户,一旦泾北没了,桥山城,彭卢城全将不保,到时,义渠人只能回到老北方去牧马!要不然就只能缩回阴山老林里去了。”
牛五哭道:“我如何不知道,我已经发兵令人到那北边探路了,我们找到了一地的尸体,从这里往北,大约万把人,东骑人见人就杀,我们只能看到一具具给挂在路边的尸体!没有补给,没有木柴,没有引火物,没有御寒物,他们拆了所有的房子,只有一些洞子,可我们不知道那是什么洞,不是蛇洞就是熊窝。我们没路了……”
在十一月末,穷途潦倒的义渠败军进入了泾北城。本来泾北城的城门是断然不会开的,可问题是来叫门的是牛五,牛五是谁,他是从泾北城出去的,在泾北的剩余兵马中占着主力的是白牛精兵,牛五一叫城,这下可不就开了么。
很快的,义渠人进入了泾北城。他们一进入,就开始祸乱泾北了。首先,他们大肆的收拢御寒之物,这种疯狂的动静让整个泾北残存的民家都受不了了。所有的布片都给抓收了,就是这样还不够。原本泾北也是苦哈哈的过冬,这下可是不好,义渠自己的兵马来了,反而祸害起义渠自己人来。
这其实并不足为怪,因为当时的义渠人分成了两股,一支为泾北老原子里牧马的,一支为南边河谷山梁的农田。同族相仇本也就不足为奇,老秦人还不是一样的自相残杀。
于是,悲剧发生了,时不时的打斗发生,牛五下令把闹事的人当众绞死,可仍是没有多大的用处。打斗还是时不时的发生,因为真正的大祸来了。那就是牛四说的,粮食危机。
本来泾北的粮食就不多,在先前,就支付了一批给牛四的大军,结果牛四大军死伤过半,现在败军而回,这泾北剩下的粮食就三千人吃还是勉强,这三千人里只有两千是民,其它的都是兵,现在好了,牛五牛四带着剩下的六千多的义渠败军回来,他们虽然回来,但他们身上冷,人又饿,还没有足够的兵器,因为一回泾北城,他们就什么都抢,什么都要。
在这里还有一个离谱的现象发生,在义渠兵行来的这一路上,他们是吃东骑人发放的食物。这东骑人太可恶了,给他们的食物永远不够,义渠人每个人都只能吃少一点,而偏偏东骑人把食物做得油盐充足,很多义渠人吃了还想吃,为此就不时的在路上打斗,还死了上百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