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表面上来看,现在的秦公还只是一个年青人,但问题是,这位君上却是老沉的让人感觉到可怕。从这位秦公的表现上来看,完全不似是一个年青人的表现,他的老沉出乎了别人的意料,甚至可以说,他比死去的秦献公还要沉着,这份深深的沉着让甘龙有一丝不寒而栗。他总觉得这位秦公这样沉默是不对的,不定哪一天这位君上就要做出惊天动地的事情。
甘龙想着要帮助秦公,他觉得这种秦国危难的时刻,秦公理所当然的要求教于他,到时,他就可以提出他的政治主张。当然,做为一个儒学者,甘龙本人和所有的人一样没有才能,但没有才能却拿别人的才能当成是自己的才能是所有儒学者一惯的事。甘龙过去的听话让他对秦献公的新政有着一定的了解,事实上,献公时代立下的新政是起到了一定的效果的,甚至可以说效果十分大的!
但遗憾的是,在新法有了一定的成果之后,秦献公立时开始了长时间对魏国的战斗,在一点点一次次的战斗中,秦人陶醉在那不足道的短暂胜利下,他们一遍遍的品尝着这种胜利,却并没有发觉国力的消失,同时,秦献公的新法成果也丧失怠尽!直到现在。
不过毕竟献公的新法是出了成效的。做为献公的老臣,甘龙对于献公新法是十分了解的,他自觉自献公死后,对于这新法,天下间舍他者无,再也没有比他更好的人选了。在此,甘龙觉得是要提醒一下秦公,重施堪定献公新法,这样一来,他就可以成为执法强臣,到时,必然会如李悝一样,在历史上留下青名。
只是,甘龙完全不了解秦公,他不知道秦公对此会怎么想,怎么做。到底会是怎么样,甘龙全然不知。“算了,杜挚啊,你要注意,我们秦国现在正处在一个非常微妙的地步,一定要小心啊!”
杜挚点头称是,虽然他仍是一无所知,不知要怎么样才好。
“那个老枭!”嬴山远远的看见了甘龙,他当然没有那样的目力,可是甘龙的木杖十分的显眼,一下子就可以认出来。“大人……”几个秦兵卫士目瞪口呆的看着嬴山,不知怎么回事。嬴山道:“发什么愣呀,走!”
一个大胆的秦兵道:“大人,上哪儿去?”嬴山如唐僧一样只说了两个字:“东骑!”
“太好了!”几名秦兵不一样的表现让嬴山纳闷。他道:“去东骑有这么高兴吗?”
一个秦兵笑道:“大人,你不是在东骑吃了饭吗?难道不好吃吗?哈哈……”
嬴山笑了道:“贪吃的家伙!好,你们喜欢东骑的食物,那就来吧!”他上了马,拿着鞭子在马臀上一抽,喝道:“让开让开,国君特使,紧急命令!”五名秦兵一齐呼喝,大叫中,街道的行人让开,一队人飞快的马踏而出。
到了门口,又是一通的乱,嬴山隐约看见一名似是看过的眼熟男子。但他没有放在心上,只管打马,六骑很快就过去了,在地面上溅起了一片的轻尘。
“还是刚才的人……”一名男子上前对头发稀少的男子道:“师兄,你说他们忙什么,跑进跑出的。秦国是出了什么事吗?”
“嗯?”头发稀少的男子脸色一变,道:“你说什么,秦国的事情关我们什么事,这些官家的事情我们少管,我们要管的只是那些贪官恶吏!其它的我们一概不管,你们记住,我们永远不要和这些官家的人有来往,要记住了!”
十余人一起道:“嗨,师兄!”这十多人中有一个是女子,道:“师兄,你放心,我们才不会和官府有来往呢!刚才扬子师兄只是好奇而已!”那叫扬子的道:“是呀,师兄,我只不过是好奇,我是不会和官府有往来的!”
头发稀少的男子摇摇头,叹气道:“唉,扬子师弟,水镜师妹,不是我说你们,只是你们久在神农大山里面,并不知道外面的事物,这尘俗间的事非常复杂,而官府的手段更是多种多样。财帛,美女,高位,哪一样不是触动人心,你们受得了一次诱惑,受得了两次,能三次,四次,五次的拒绝这种诱惑吗?吃人家的手软,拿人家的手短,在山里说了不止一次了,孟胜师兄的惨事还不引以为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