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的事……”黑白笑着,忽然一皱眉:“有血腥味?爷爷……”
老人一竖指,然后摇了摇头。
两人向着内里而去,从里面,一个少年从炕上起来:“前辈……”
黑白一怔,道:“王良!这……你这是怎么回事?”
王良发出了苦笑,老头说话了:“王良打仗,可是受了伤,她寻了一处旷野养伤,等好了一点,就回来,可是没想到……国府已经发出了她战死的文告……如果她这时出去……”
黑白顿时明白了。王良是冒着名去战场应征的,如果没事,她回去了,哪来的回哪儿去,那什么事都没有,但问题恰恰在于,她伤了,没能及时回到军中,那么,如果她回到军里,向军方说明,就会验伤,可这样一来,她的性别就会暴露,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出面也好不出面也好,国府的法令,她都是死个定定的了。
如果她露面,她就要解释自己是真的受了伤,如果没有伤而说受伤,那就是逃兵,后果可想而知,不要说她了,她老娘也要跟着完蛋。如果她同意验伤,那么她的性别就会暴露,一个女的跑到了军队里,这是轻军慢军辱军之罪,这些罪名加起来,她会得到一条绳子让她留下全尸,还是个死!
没可奈何下,王良来到了栎阳,万幸的是,现在没有路引,路引制是唐时才有的东西,在宋时又没落了,后来明朝又发扬光大。
虽然王良进入了这里,但……她仍是有伤在身,有家不能归,有亲不能认。
“你先养伤……”黑白道:“你家里的事,我会想办法,我可以通知你的老师……”
王良点点头,叹了口气,道:“我正是要求你们帮我这个忙……我一生的心愿别无所求了,只是这一点上不忍放过……我娘……就让她以为我死了好了……”
老人的脸色一白,不悦的转身,但顷刻间,又是一叹,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又有什么办法?的确,相对起来,王良这个不再相见的法子是最好不过的了。
“爷爷……留饭了没有?”黑白转向老人。老人微微一笑,也不说话。但黑白明白了,他一个转身,就奔另一边的案上,打开笼罩,里面是一碗甘豆羹,这虽是一碗再平常不过的甘豆羹,但黑白吃起来却是美味得很。
老人回到了自己的案上,打开旧竹简,摇着头道:“说了出去采药,你的药呢?”
“啊……”黑白擦着嘴,道:“我可没有白白丢了,我用那篓药结实了一个了不起的勇士!此人力大无穷……嗯……这样说不大恰当,我是说,此人精于剑术,厉害非常,我带他们上山打猎,就是这个人,他一个人,杀了两头虎,九只熊……嗯……八只……”
“哦?”老人犹疑了,他想了想,道:“力搏二虎以是天下少有的猛士,你说他还杀了八只熊?世出此勇士,当做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