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项道:“此人对赵军防线部署虽不了解,但也从他口中打探了几个消息,唐军派来增援徐州张镇周已被击退,眼下只能退回自保。我军周围已没有援兵。另外赵军在昨日从县内调走了三千民役,不知是作何之用?”
辅公佑默然不语。
这时候一名将领上前劝道:“辅公,我们往哪个方向突围都行,唯独不能回江东!”
“为什么?”辅公佑转过头来问道。
那将领道:“李重九料定我们返回江东,故而在路途上,设下重重伏兵要歼灭我军,我们若是继续往江东走,只有自寻死路。”
辅公佑闻言道:“我怎么会不知道,但是我军起家于江东,闻之江东失陷,士卒梦里都要返回家乡,我若对士卒说不走江东,不要片刻,全军即会哗变。所以明知道李重九在前埋伏,我仍旧不得不去。”
听辅公佑这么说,众将皆是垂下头。
“辅公,我们跟随你一定会突出重围的。”众将纷纷言道。
辅公佑笑了笑道:“我也有这个把握带你们返回江东,李重九不是刘邦,我也不是项羽!”
辅公佑话音刚落,突然帐外传来士卒奔走的声音,无数士卒在这时候大呼“不好了,不好了,大水淹过来了。”
辅公佑一愣,他之前将营帐驻扎在小河边上,这小河最深不过入裤腿深浅,怎么可以会变成大水。
“义父,必然是赵军在上游堰水作坝,待我军扎营后,再掘堤放水!”高项一语道出真相。
辅公佑眉头拧成了川字,他突然想到赵军为何派人从符离县调走民役,原来是为水淹自己作准备。辅公佑不由大怒道:“混账!”
这时候辅公佑携剑走出帐外,但见营帐之外士卒争相奔走,外面水声涛涛,一股泛黄的河水冲击入江淮军的军营之内。
而靠着河岸旁的一排大营,三十几个帐篷,尽数被冲毁。上千名的士卒就这么被洪流直接带走,连反应的时间也没有,而洪水又冲入大营之内,江淮军士卒四面避走。
“快,立即拔营,赵军必安排人马,在此河边埋伏,等洪水一尽必然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