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敢顶嘴!”那老兵又是一脚踹过去。新兵护着盛粥的头盔,身上挨了一脚。
陈阿四看不过去道:“别弄了。”
听伙长发话,那老兵这停手。
一旁人问道:“陈老大,话说回来,这一次攻城该不会有我们的份吧。”
陈阿四摇摇头道:“应该不会。”
自从军以来,陈阿四一直被营内分配,要不是押送辎重,就是看护军粮,很少上阵与敌人正面交手过。
陈阿四知道自己性子,参军作战,只是为了一口饭吃,养活自己的老娘,不想搏命。立功封赏的事,他想也没有想过,所以当兵这么久,随着天子攻过洛阳,又渡海征过高句丽,别的伙长队正都升迁了,就他还在伙长这里候着。
这与他弟弟丝毫不一样。对方现在已是旅率了,在赵军中也算是一名有品秩的官。
不过随波逐流就随波逐流吧,再打了两年,自己钱也攒得差不多了,就向朝廷申请退出军籍。虽说退出军籍,就不能免税,但凭着自己这几年的积蓄,随便弄个什么事,作个小买卖,养活老娘是没问题的。只是要娶门媳妇却有点难。
谁叫他是幽京人,人人都说长安居大不易,幽京也是一样啊。他老陈在幽京,就算是小门小户的姑娘,也是很娶进门的,不过没关系,找个外乡还是随随便便的。
“是谁!”一名士卒陡然一吼,屁股离地。
陈阿四身子如同被蛇咬了一般,反应极快,立即将刚才盛饭的头盔,扣在头顶先护脑袋,再拔出刀来。一旁士卒也是纷纷起身,拿起身旁的弓箭,对向营垒外。
“我看见你了,别躲了,不然就放箭了。”
这时候营垒的壕沟上,一个人渐渐站起身来,畏畏缩缩地道:“别放箭,我是来投降的,这不闻到你们的粥味就走不动了!”
看着对方这副样子,陈阿四丝毫不敢放松警惕问道:“就你一个来?”
那人道:“不止我一人,弟兄们都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