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唐军已是封锁了北岸河面,之前为了防止唐军筹船过河,苏定方早就令所有船只归于黄河南岸,不准渡河,而这一艘小船来得确实古怪。
“将军小舟上来的是一名番人!求见将军。”
“番人?”苏定方微微诧异道,“带上城楼来。”
这名番人上得城楼后大大咧咧抱拳道:“屠休合谷参见将军!”
苏定方见了眉头一皱问道:“你是何人?”
那番人道:“在下乃是英贺弗统军帐下的一名幢副,闻之唐军来攻打河阳,特来此向苏将军禀告!”
苏定方讶然道:“哦,莫非室得奚部的骑兵亦在附近?”
屠休合谷点了点头道:“不错,吾将军两万骑兵,在一个月前早已是秘密抵达黎阳城,本奉陛下之命,趁李神通大军攻打河阳时,我军偷袭河内,好断其后路,未料到这一次李唐主力居然也在河内。”
屠休合谷一脸懊恼,若是李唐真按照原先计划进兵,李神通这一路就是兵力最薄弱一处,若是先机击败了李神通部,洛阳北面就可以无忧,大军可以渡过河阳增援洛阳。这样即便洛阳城在唐军关中,巴蜀两路主力夹攻下,守住的机会也是大大增加。
但是眼下唐军攻势却有了变化。
苏定方道:“既然如此,英贺弗统军,要率两万大军置于何处?是从黎阳南渡黄河增援洛阳,还是从黎阳陆道西进,袭扰唐军河东粮道?”
屠休合谷垂下头道:“这也是英贺弗大人所担心的,故而派在下接洽苏将军,询问若是唐军全力攻打河阳,河阳城能守得几日?”
苏定方转过头盯着对方反问道:“那英贺弗统军要我苏定方守得几日?”
屠休合谷拱手道:“实话言之,多多益善,英贺弗大人的两万骑兵已是赶至河阳的路上,距此不足五十里,而这一切唐军仍不知道。”
听屠休合谷这么说,苏定方陡然双目一亮,英贺弗的两万骑兵向河阳赶来,说明是奔袭唐军粮道而来。以草原骑兵进退如风的袭扰,唐军纵有十二万大军,也是无法奈何。
这样自己在河阳的坚守就很有意义,只要自己坚守一日,那么英贺弗骑兵截断唐军粮道的机会就大了一分。果真从整个战局来看,自己多坚守一日河阳,形势对赵军而言就更有利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