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九但听远处士子们谈论道:“当初论及琵琶行,乃是虞公慧眼,将此诗定为魁首。而今以虞公文坛大家的身份在这里,不如再兴一诗会,以庆贺此事。”
虞世南微微笑着道:“老夫与渔阳王亦有此意,今日月下名花重新开业,乃是洛阳第一等的风雅之事。”
说到这里,虞世南顿了顿走上舞台,众士子皆是将目光看到台上。虞世南朗声对众人道:“十年一曲琵琶行,从此天下绝唱。十年后我辈皆老,但再无听得这等好词。渔阳王与老夫都十分遗憾。长江后浪推前浪,今日与老夫商议乘着月下名花重新开业之日,请风雅之士再作一诗会,不仅希望再有一首如琵琶行般名诗,而想见识一下今日俊杰的风采。”
虞世南这么说,台阶下士子和显贵都是一并的叫好。
“诗会啊?渔阳王真有心了。”李重九微微笑道。
杨娥皇听李重九这么说道:“你是不是也动了性子,要再赋诗一首,十年后再来独占鳌头啊。”
李重九道:“你别来激我,诗会的事,交给年轻人吧。我今日作壁上观。”
“是吗?那你为何说我兄长有心了呢?”
李重九看向杨暕道:“你兄长早就机会了,乘着月下名花开业之事,借此诗会,名为庆贺,实际上则是看看年轻一辈中有何人才,再从其中招揽为用。”
“原来如此,”杨娥皇道,“俊才争名,而朝廷坐而结网得鱼,真是费了一番心意。”
“走吧!”李重九与杨娥皇走入轩内,听雨轩名字依旧如故,由东南西三座两层小楼合抱而成,楼上仍有长廊悬空。
楼上自是数个厢房雅间,那时显贵才能坐得,当初李重九与杨暕来时,就坐楼上厢房内。
而今日他反而却无此待遇,在听雨轩的楼下则是摆着二十几张桌子,方桌间各有屏风隔断。空桌之上摆放着蔬果,而有一半桌子上已是有显贵与美貌妓子一并共坐,乘兴而谈。
李重九与杨娥皇依着帖子上坐下,位子甚偏远,只能远远看到舞台。这就相当于后世高级社交场合,洛阳内的显贵尽数在此。就算是妓子们也是从小通的琴棋书画的,说起话来也不算是言之无物。
现在众人高谈阔论,皆是离不开虞世南方才所替诗会这雅事。
当然诗会由杨暕,虞世南二人举办,这显然带有几分官方味道,杨暕乃是赵国郡王,虞世南是中书侍郎,现在朝廷上炙手可热的大臣。若是有人能在诗会上展露头角,那么很快就会进入赵国高层的视线,不需通过科举,直接征辟为官的可能自是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