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之后,依旧是在无定河河畔。
这时幽京落了一场大雪,战马的马蹄印在雪泥。十几万大军士卒呼出的白气,远远望去犹如一层白雾。
雪粉撒落在无定河的河面,随波而去,一座简易的便桥,搭设在无定河上。
雪落纷纷,便桥已是一层白色。
数万赵军与突厥十万铁骑对峙河水两岸,虽这一幕似曾相识,但却少了数日之前剑拔弩张的味道。
大雪连天之中,突厥与赵军士卒,身上不知不觉都覆了一层雪粉。
李重九与处罗二人一南一北策马而来,处罗穿着熊皮裘衣,李重九则是披着羊毛大氅。
两人下马后,目光对视,处罗哈哈大笑,仿佛未见的老友般言道:“赵王。”
李重九抱拳言道:“可汗,有礼。”
二人一并举步登上了无定河浮桥。
桥面的木板,咔嚓咔嚓响动,二人于浮桥当中站立,彼此站得都是恰到好处,位于河心,不肯再向前一步。
“果真是一个骄傲的人啊。”处罗心底暗道,待走的近处一打量李重九他不由心惊,此人竟如此年轻,想到天下霸主之中,自己已是四十有几,李渊则是五十多岁了,而此人不过才二十多岁,以他的精力,再担任王位二十年,绝不成问题,只要其励精图治,天下到时还有何人可制得他。
想到这里,处罗不由暗暗后悔,议和的决定。
李重九笑着问道:“可汗为何面露诧异之色?”
处罗心道此人察言观色果真厉害,自己才稍稍露出这一抹惊叹的神情,就被他察觉了。
处罗毫不掩饰地言道:“只是惊讶于赵王的年轻,我想二十年后我与李渊都老了以后,赵王却是精力旺盛,这中原大好山河,恐怕就要归赵王所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