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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重九笑着言道:“很好,原来是范阳卢氏的俊才,你叔父为我们幽州举荐了好人才啊。”

卢承庆低头言道:“不敢,还是各位同僚慧眼识珠才是。”

当下李重九拍板言道:“此卷可为前三。”

卢承庆当下大喜。

“至于易县赵欣,蓟县周洲?”李重九言道。

周旭上前言道:“启禀上谷公,这二人都是郡学学生,才学堪称翘楚,平日二人即不分伯仲。”

李重九问道:“这赵欣可是出自涿郡赵氏?”

周旭言道:“正是,此人乃郡守府主薄赵何然的三公子。”

背景不小,李重九点点头,又言道:“至于这周洲,若非年龄不符,我差一点还以为是周祭酒你的私生子。”

听李重九调侃,众人不由大笑,周旭连忙言道:“卑职乃是老实人,家里夫人厉害,不禁得刺史如此玩笑,天地可鉴,此人与我没半点关系。”

说到这里,李重九伸指一敲桌案,言道:“我之前早有听闻,此人在招贤馆时,常爱大方阕词,在士子之间引领舆论。但周祭酒却对此人照顾有佳,你看此卷,六名考官意见各自不同。”

说完李重九将卷子一趟,六人一并上前。

陈孝意先言道:“启禀上谷公,此人狂傲,言辞不留任何情面,国家取士,当用忠贞爱国之士,此人虽言之滔滔,但诽谤政体,实在乃是大逆不道,当罢黜之。”

陈孝意为人黑白分明,最恨那些悖逆之人了,而周洲此文中抨击时政,不留情面,当然是最令他不快了。

魏征在一旁言道:“此言差矣,我听闻父之过,子若听之任之即是不孝,何况此言虽言辞偏颇,但震人发聩。”

薛万淑言道:“魏郡守,我幽州自有法度,若是人人稍有不满,即抨击时政,那么百姓纷纷效仿,岂有上下伦常之分。”

薛万淑出言反对魏征,也是纯为了私情。他与赵家关系一直不错,他的妻子就是涿郡赵氏,赵何然也暗中拜托他打探儿子这一次郡试的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