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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明白了,这雍奴县听说是罗艺的地盘,他截断了水运河道,我们蓟县的船一支也别想往南去,别说走永济渠到洛阳,就是至渤海郡出海,也是不能。”

“对,这是要断了,我们力棒都是苦哈哈,当官哪里管我们死活了,若是再吃不饱,我们就一并造反了。”

众力棒都是本地人,久在河岸边背货,各个都是孔武有力,往常与外来人干战打架,争夺生意,总算将这活揽到自己身上,但眼下运河一封,什么活也是别想了。

众力棒们还要再说,待看见了岸边一群穿着铠甲的官兵,当下皆是纷纷闭嘴。

这名男子又说了几句后,码头旁的力棒方才散去了一半,多是考虑另谋生计,还有人则是不甘心地留在码头上,等待着其他船只,看看是否有机会。

这名周行老叹了口气,当下方上岸,就有两名番兵站在他的面前,言道:“这位是周行老吧,使君有请。”

周行老亦也看见李重九他们,当下走过去来到李重九面前,言道:“草民本市丝织业行老周博,见过李使君。”

李重九心知行老,一词即是一行一业行首的称呼,这样人物,一般同业间杜绝竞争调和之用,祭神时为主祭;对外则充为该行业的代表。而当时纺织业分为,丝织、麻织和棉织三等,丝织最为上等,而在宋以前,北方纺织业一向强于南方,所以这周博能成为一业行老,显然也是在本地很有能量的人物。

周博见李重九看了一眼他身上精致的绫衫,当下有所尴尬,虽说商人不允许身着绫衫,但是这已是陋规,涿郡商人早就十分富庶,哪里还有几人穿着麻衣的。

但李重九乃是一郡守,按照惯例,若是周博见官时,一般会穿麻衣,若是彼此熟络一点的,也会在锦缎外缝上一些丝麻,对外装个样子。

周博当下低下头言道:“不知使君叫草民来有何要事?”

李重九言道:“你说罗艺截断了永济渠水运?”

“正是。草民本是往定州运货的,哪里知罗艺在雍奴县设卡,截断了河运,任何从涿郡的船舶不准往南去,而其余的船舶亦不能前往涿郡,故而才返回这里。使君,你入蓟县也看到了,本城水运繁华,好几千人都指望着这条河来吃饭,若是水运断绝了,则是对于使君在蓟县是相当不利啊。”

李重九点头,言道:“我知道,那你说应如何处置?”

周博当下赔笑言道:“使君明见万里,草民这点见识敢在使君面前卖弄。”

一旁王马汉喝道:“叫你说,你就说,呱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