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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娘,你不是此人的对手。”正待窦线娘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时,高姓男子却上前将窦线娘拦在身后。

窦线娘不由言道:“高叔,你怎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对方不过一个小厮罢了。”

“小厮?线娘出来行走,招子也要放亮一点”这名高姓男子闻言微微一笑。

“为何?”窦线娘当下不服气。

高姓男子看了李重九一眼,笑道:“你忘了高叔叔起事前是作什么了,铁口金断,作得是给人相命讨生活。”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指向李重九言道:“方才进屋之时,这些人都往这小子身边聚在一起,这是同伙再正常不过了,但是却偏偏都与此人保持三尺之距,你道这是为何?”

李重九心底恍然,心道这个高姓男子果然眼色厉害。

“为何?”窦线娘不解地问道。

“说明此人地位甚高,与众不同,否则众人不会与他保持一段距离,你看那自称功曹的男子,众人虽亦有敬之,但是较之此人却大大不如,说明此人之位尚在功曹之上。”

说到这里,众人皆是恍然大悟,屋内之人一并手按刀子。窦线娘更是恼羞成怒言道:“好啊,你倒是装傻扮呆将我骗得好苦。”

这高姓男子却向李重九抱拳言道,“在下高雅贤,乃是窦当家之生死兄弟,不知这位如何称呼?”

原来是此人,难怪是苏定方的义父,李重九有听说,此人乃是窦建德的同乡,当年孙安祖起事时,就一并投靠了高鸡泊。高雅贤相询,李重九见对方身边有一张弓,问道:“可否借此弓一用?”

高雅贤不以为奇,当下将此弓丢给了李重九。李重九摸弓看了一眼,笑着言道:“好弓,乃是朝廷所制三石弓。”

说罢李重九长臂一舒,端起那三石弓在手,以张弓引箭的姿势,将弓拉得满月一般。屋内众人见了皆是一惊,齐齐往后退了一步,不知李重九要做甚么。李重九双臂一前一后作势拉扯,弓臂弓弦咯咯作响,终于嘣地一声弓弦不堪巨力,被拉成了两断。见之一幕,所有人皆是面色一变,要知道开得起三石弓,虽可算得上勇士,但亦没什么惊奇的,可能将三石弓整个拉断的,天下恐怕没有几人能有此神力。

而李重九这一番颇似卖弄,但眼下身处狼穴之中,若不显一下手段,威慑一下宵小,一会动手就真有麻烦了。

高雅贤当下正色抱拳,言道:“听闻冠军侯以六石强弓,射伤始毕可汗,高某本来不信,今日一见方心服口服。”在场众人听到冠军侯的名字,皆露出了果真如此的神色,同时手里将刀柄按得紧紧的,更是丝毫不敢放松。就连那苏定方见了地上那把崩断的弓,看向李重九亦露出佩服之色。

而不多时,外头风声呼呼而起,一名赵家庄丁跑入屋中,言道:“族长,外头燃了不少火把,定是官兵乘夜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