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没有红月在麟王身边周旋劝说,麟王怕是连入山的路都找不到,”陆宏光吁了口气,“红月命中带旺,陆珩跟她在一起,不知道沾了多少福气。”
王景华心中滋味越发复杂。
“陆珩少年天才,一路过五关斩六将,从六品修撰坐到一品丞相的位置,那是他自己有本事,怎么就成了是他沾了红月的福气?王爷这番话我可不认同,红月福气是好,生来就是未来的一国之主,受万人朝拜敬仰,但陆珩与她一起,却并没有委屈了她,倒是她,能得陆珩真心相护,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王景华不赞同地说。
陆宏光懒得纠正王景华的偏见,约摸在每个当母亲的眼中,自己的儿女都是最好的,尤其是陆珩那样的人,配一国女帝,也挑不出哪里配不上。
他劝道:“陆珩无论是做人还是做事,决定的事情就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他既然决定与红月在一起,就不是你我能够改变的,他们的事情你最好再好生想想,莫要真的让你们母子间的情分到了不可挽救的地步。”
陆宏光说完这些话,便觉得累了。
这些日子他就没有安安心心地吃过一顿饭,睡过一个整觉,如今得知陆珩平安,他可算是松了口气,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我累了,要回房休息,你要不要也睡一会儿?”
王景华还在郁闷,没心思睡觉,让人进来伺候陆宏光休息,自己犹自坐在大炕上琢磨事情,陆宏光就让她兀自想去,自己优哉游哉回去睡了。
大船离开豫州地界后,凤青梧就让人换了一艘船,原先为了不引人注意,那艘船内部设置便十分简单,只有一个大的船舱,船舱之外便是甲板,衣食住行都不方便。
凤青梧虽然也能吃苦,但手里有银子,还是喜欢过好日子,就换了一艘更大的且有很多房间可供人分开住的大船。
大船慢悠悠地在水路上航行,凤青梧向王府报了平安,也不着急赶路,刻意让人放缓了回程的速度,一来可以趁此机会让陆珩他们好生休息,二来也可多欣赏沿路风景。
这些年她每日忙于进步,忙于家事国事,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好生停下来休息过,这些日子怕又陆珩出事,精神总是过度紧张,桩桩件件的事情想了又想,琢磨了又琢磨,生怕哪里出了纰漏,食不下咽,睡不安寝,精神过度疲惫,如今事情尘埃落定,她好歹松了口气。
凤青梧就想好生歇息歇息。
这艘船有专门的厨房和洗浴间,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凤青梧也不好和陆珩住在同一个房间,只能分开住,不过他们两个房间紧紧挨着,对陆珩而言,和住在一起也没什么区别,因为每到了晚上,他轻轻松松就能从外沿的窗户跃到凤青梧的房间里。
凤青梧刚洗浴换上雪白的里衣从洗浴间走出来的时候,就看见陆珩从窗户口翻进来,她颇有些好笑道:“你身上伤势未愈,怎么还这般翻来翻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