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相时敏锐,已敏感地觉察到王景华的目光一直盯着他们,她不敢抬头,也不敢吭声,害怕自己那龌蹉的心思被王景华窥见。
吴妈妈很快拿着金疮药走了进来,她身后跟着两个进来打扫的丫鬟,此时陆珩已经松开了陆相时的手,坐回了位置上。
王景华脸色沉得厉害,吴妈妈以为是陆相时划伤了手让王景华心疼了,赶忙打开金疮药给陆相时上药,一边叮嘱道:“四姑娘可要仔细些,以免破伤风。”
陆相时闷闷地“嗯”了声。
丫鬟们收拾干净,屋里重新恢复整洁,吴妈妈领着伺候的丫鬟退了下去,陆相时忐忑不安地站着,正想告退,就听王景华长长地叹息了声。
“就要成婚了,却见了血,不是好兆头啊。”
陆相时听着,心尖猛地一跳,今日是二月初十,她下月初三才成婚,又不是成婚前三日见血,怎么就不是好兆头了?
王景华信神佛,这种不吉利的话,从来不说。
陆珩道:“离她成婚还远着,不过是小磕小碰,不碍事,娘忧心了。”
“倒希望是我忧心了,”王景华沉沉地说,她摆了摆手,“我累了,你们回去吧。”
陆珩和陆相时起身行礼,一前一后出了西次间,门帘轻轻落下,流苏在眼前晃荡,临窗大炕上坐着的王景华眉目一瞬凌冽了起来,迸射出狠厉的凶光。
陆相时惴惴不安地跟在陆珩的后头走,她闷不吭声,待出了正院,脑中赫然想起吴道敏的话,大少夫人晕倒了?
今日早上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晕倒了?
还有祖母,实在太奇怪了。
到了分叉路口,有丫鬟匆匆从陆临礼的院子里过来,见陆珩和陆相时,又赶忙行礼。
陆珩声音有些沉:“又出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