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中,林枫带着枫杀的众人早就换上了伪齐叛军的铠甲,另外还从军中挑出数十个身手了得的精锐,不过一路走来林枫依旧有些担心计谋是否能够成功实施。可好运却突然降临到了头上,自然是不会错过这个良好的机会。

傍晚,在距离子午谷关口还有两三千米的地方,奔雷先锋团就彻底停了下来,只有林枫带着那百余伪装后的精锐,在昏暗的暮色下,急速的向关口奔去。

子午谷关口的副守将才刚刚将自己的上司张琪送走,刚刚回到关楼,就听到手下的亲兵汇报说不远处有一小队骑兵正向关口奔来,但因夜色太暗而模糊看不清楚。副将登时心中有些不满,毕竟这种事情关系重大,他不得不再次折道返回去追上张琪。

而这子午关是建在子午谷的一条甚是狭窄的道路上,宽度虽说只有四十余米,可高度却达十多米,而且因为这特殊的原因,登上关楼的通道也只好设上一处,由此,光是上下关楼,来回一跑副将就要再次走上数百米之多,自然心中不是很高兴。

“你快去放响箭叫住张将军!”副将冲着亲兵摆了摆手,又转头冲着其余几名亲兵吩咐道:“你们在这里盯着,我亲自去向张将军汇报情况!”

这子午关中,要论谁最疲劳事多,自然是作为守将张琪的这位副将刘安了,因为他们来此之前,大齐皇帝就再三嘱咐,一定要亲事亲为,切不可大意粗心!而守将张琪的事务有繁多,作为副将自然也得多分担一些事务,而许多事务,甚至快让刘安成了一个跑腿的亲兵,而不是这子午关的副将了。

可一想到大齐皇帝的千叮咛万嘱咐,副将也不得不忍气吞声继续忍受这跑腿的日子,吩咐完之后,副将就带着两个亲兵迅速的绕去下关的通道,同时耳边也响起了一声刺耳的破空声。

刚刚才完成一天三次的必须巡视,张琪总算是又松了口气,近段时间以来,张琪也可谓是有些心焦力瘁,早上才接到来自眉县的战报说是唐军天降奇兵,从傥骆道突袭攻下了骆谷关,而且已经开始蠢蠢欲动窥伺眉县。

一想到这些,张琪心中就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在此处已经尽心竭力的苦苦驻守了将近三年,张琪却得不到任何升迁,一直以来也可以说是一再忍耐,而且张琪为人还算正直,平日里对手下士卒也够体贴,就连自己的副将,张琪也知道对方跟随了自己好多年,但是也正因为跟了自己这个不争气的上司,所以也是一直以来得不到任何提拔。

拖着一身的疲惫,刚刚上马催动坐骑,还没走出几步,张琪就听到从关楼上传起一声刺响,顿时心中一惊,浑身的疲惫也顿时消散,打起精神转头望向了关楼,脸上的表情虽然极为平静,可心中却已翻江倒海。

眉县的战报是早上传来的,可战争却是三天前的事情了,不知为何,张琪总觉得这子午谷也不会太平,虽然己方已经在谷内设置了防线,可张琪依旧有些担忧,特别是在这周围被黑暗慢慢侵蚀的情况下,张琪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异样感觉。

张琪也知道自己的副将刘安平日里的操劳不比自己少,也知道不管是大事小事刘安总是会亲力亲为让自己这个老上司省点心,在诧异之余,也就缓缓调转了马头,催动战马向着关楼走去了。

“刘副将!发生什么事情了?”刚刚抵达关口下,就见一脸疲惫但很是忧愁的刘安冲下通道,张琪的眉头也不禁皱了皱,翻身下了马背,快步迎上,沉声询问。

“张将军!下面的兄弟发现前方有一小队骑兵!”刘安低声回答一句,随后又抬眼扫视周围一圈,再次向前探了探身子,低声补充道:“张将军,会不会是……”

眉县的战报,作为副将的刘安自然也是知道的,而且他内心也总觉得近些日子有些太平静了,虽说表面跟以往一样,但是不管是刘安还是张琪,总觉得有些意外的平静了,是一种直觉上的判断。

“不会的……不会……”张琪闻言就是一愣,虽然随后连连摇头否认,但话语之中已经露出了忧虑,显然就连他自己都不敢肯定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