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儿子声音一下提高:“父亲清名在外,深得漳州百姓爱戴,我就不信丁云毅敢动您这样的官!”
“你不信,我信。”侯止泉又重重的叹了口气:“张抚帅要对付丁云毅的时候,我竭力相助。张抚帅出兵进入泉州的时候,我以粮草助之。张抚帅弹劾丁云毅的时候,我是第一个在上面署名的。现在张抚帅已经死了,难道你以为我能独善其身吗?”
“既然如此,父亲何必再去泉州?”
侯止泉摇了摇头:“不去不行,你以为难道我不去,他便不会找来吗?我去了,或者能够保全你们母子,我不去,我侯家一定有天大的灾祸降临那。”
他的妻子听到这里已经哀哀的哭泣起来。
侯止泉的儿子却依旧不服气地道:“我就不信天下没有人能对付得了丁云毅了。请父亲立刻写一份奏章,儿子冒死送出福建,让朝廷里知道丁云毅在福建是何等的嚣张跋扈!”
“老爷,老爷!”
话音未落,侯家老家人侯忠已经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外面有些当兵的进来,说是什么虎贲卫的人,要立刻见到老爷。”
侯止泉惨笑道:“奏章?怕是丁云毅早就预计到这点了。我是张抚帅的亲信,福建谁人不知?难道他丁云毅还会放任我吗?休说这福建,便是这家门你也出不去了!”
正说着,一队官员已经冲了进来,为首的那个军官说道:“参见黄堂。我等奉武烈侯之命,特意来接黄堂。今日福建多变,一路盗匪丛生,武烈侯生恐黄堂赴宴路上有失,故此严令我等负责黄堂一路上的安全!”
“我父亲不去了!”侯止泉尚未说话,他的儿子已经抢先大声说道:“我父昨日偶染风寒,这次泉州怕是去不了了。”
“哦,是吗?”那军官笑了一下:“不怕,我们为黄堂准备了轿子,抬也要把黄堂抬到泉州,公子这点就不用担心了吧……”
侯止泉的儿子咬了咬牙:“实在是去不了。”
“公子那,武烈侯的婚宴,全福建官员都去了,独有黄堂不去吗?是不给武烈侯面子,还是不给全福建官员面子那?”那军官脸上还是堆满了笑容:“我和公子说一句掏心窝子的话,请公子不要为难我,也不要为难黄堂大人了吧。”
侯止泉的儿子声音猛然提高:“你们这是想做什么?瞧你不过是个小小把总,官阶和我父亲相差何等之大,你以下犯上,难道是想造反吗?”
“我不想造反,也没有这个胆量造反。”那军官不动声色地道:“我不过是奉命来请黄堂赴宴,公子怎么说到造反上了?公子说话请慎重,不要随意诬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