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都怪我那个不争气的侄子……”郑芝龙叹息一声,随即又慨然说道:“不过总镇尽管放心,我郑芝龙公是公、私是私,绝不会混为一谈。若是郑宏真的杀了人,我绝对不会徇私舞弊!”
“郑副镇高风亮节,丁云毅佩服之至!”丁云毅一拱手:“连夜赶路,有些乏累,郑副镇,明日你我抚帅衙门见。”
“告辞!”郑芝龙目送丁云毅离开,沉默不语。边上郑森小心说道:“父亲,这次堂兄惹出了这个大的祸事,我看这丁云毅怕不会如此轻易放过这种机会的那……”
“这个混帐的郑宏,我恨不得杀了他!”郑芝龙恼怒的骂了声,接着又是一声冷笑:“他丁云毅能够找到什么机会?若是郑宏真的杀了人,为我郑家,我绝对不会心慈手软。可他要是没有杀人的话,嘿嘿,我可也不会放过了张肯堂……”
郑森非常清楚父亲在想什么。自从张肯堂巡抚福建以来,处处都在针对郑家,父亲早就想着要收拾他了,只不过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而已。
这次若是郑宏查下来和杀人案没有关系,父亲必然一本奏折送到朝廷,弹劾张肯堂,朝廷念着郑家在福建的权势,或者会有大动作也未可知……
郑森在那想了一下,低声道:“父亲,堂兄的脾气你也不知道,他的脾气急躁,最是吃不得亏,我担心这次事情真的和他有关那……”
郑芝龙叹息一声,儿子的担忧也正是自己担心的地方,没有人比自己更加了解郑宏的脾气了。如果这次真的是他做的,自己虽然可以断然丢卒保车,但只怕丁云毅和张肯堂会死死抓住这事不放那……
……
“宋宝财见过总镇,见过指挥使。”
一进入休息的地方,“金刀卫”二级指挥都事宋宝财已经上前拜道。
“不必多礼。”丁云毅和他也算是老相识了,在萨摩藩的时候,正是靠着宋宝财和金刀卫的兄弟们自己才能够成功脱险。
“事情办得都怎么样了?”
“回总镇话,事情办得非常妥当,一点痕迹没有留下。”宋宝财说到这,还是明显迟疑了下:“其实丝毫不露痕迹也是不可能的,只不过所有的人都已经被我们收买了!”
这话并没有让丁云毅轻松多少:“光靠银子收买保险吗?”
“回总镇话,并不仅仅是银子收买而已。”宋宝财显得非常自信:“每个人都是有自己弱点的,我们做的无非就是抓住这些人的弱点而已。比如那个仵作,资历极深,为人公正严明,在整个福建他对尸体的检验,没有人敢说半个不,更加没有人会去怀疑了。”
丁云毅起了兴趣:“那你们是怎么收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