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有一个多时辰的样子,段三儿领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日本人出现在了客栈,一见面便道:“丁公子,这为是岛津家的久雄……久雄,这位便是福建来的大商人丁公子。”
“久仰久仰。”岛津久雄说得一口流利的中国话。
这倒一点也不希奇,日本大多数的所谓贵族家庭,从小便学习汉语,能以说一口流利的中国官话为荣。
“久雄兄,请坐。”丁云毅面带微笑,请他坐了下来。
岛津久雄显得神态恭敬:“刚才我听浪里翻说了,丁公子在台湾是赫赫有名的世家,久雄一直都生活在鹤丸城,对外面的情况不是很了解,但想来浪里翻的朋友都是很了不起的。久雄没有准备,不能招待丁公子,请丁公子责罚我吧。”
“久雄兄客气了。”丁云毅淡淡笑着:“我这次随一船货物来到这里,正好遇到了浪里翻,他竭力向我推荐了你,我说咱们远来是客,主人那是一定要见一下的。”
“随货船来的。”岛津久雄眨了下眼睛:“难道您是老一官郑芝龙的人?”
郑芝龙之名,全日本怕是没有人不知道的,他又垄断了和日本的贸易,岛津久雄当然第一念头就想到了他。
丁云毅摇了摇头:“我不过是个闲散的商人罢了……啊,对了,我听说令尊仙去,真是让人难过,请接受我的哀悼。”
岛津久雄擦了擦眼睛,但脸上却丝毫没有悲伤难过。
丁云毅只当不经意地道:“我听说岛津光久即将继任家督,这对于岛津家真是件可喜可贺的事情……”
岛津久雄鼻子里冷哼了一声。
丁云毅只当什么都不知道:“久雄兄,是我说错了什么吗?”
浪里翻会意,在一边道:“丁公子,你怕是不知道,岛津光久这个人阴险刻毒,绝不可以信任,尤其是他和久雄素来就有矛盾,久雄很怕他的这位哥哥害他那……”
“哎呀,得罪,得罪。”丁云毅连声说着抱歉,随即只做在那自言自语:“既然害怕,何不取而代之?”
“您说什么,丁公子?”岛津久雄脸上的肉抽动了下。
“啊,我在胡说,胡说。”丁云毅佯作失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