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那就可惜了。”罗曼德叹息了声:“十年,或者二十年内,以现有的开发力来看,还不会对台湾自然环境造成致命性的破坏,这里完全有可能得到保护。我真的非常痛心如此优美的环境却要遭到损毁……”
说着,很有一些不解:“朱家的大明?为什么不能变成您的大明呢?”
丁云毅恨不得踹他一脚,这话要传到了朝廷,那可是杀头的罪名,朝廷里的人一定以为是自己指使罗曼德这么说的。
而他的几个部下,却互相看了一眼,眼睛里流露出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生怕他再说出什么样希奇古怪的话来,丁云毅急忙道:“罗曼德先生,你对旱灾的预防,我非常感激,也会对你进行嘉奖,现在你去忙吧,还有许多事情再等着你。”
罗曼德一走,丁云毅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那边忽然传来了朗朗的读书声,丁云毅大是诧异,眼下都在抗灾,怎么还有人在读书?朝苏杨求缘看了眼,苏杨求缘说道:“这很早便开始了,我请了几位先生,集中了一批当地孩子,教他们读书识字,抗灾,这些孩子都没有加入其中。”
“啊,好,这好。”丁云毅大喜:“这里认得字的人少,教他们读书认字,那是一件大好事,走,带我看看去。”
苏杨求缘在前面领路,不一会便看到大约有五六十个孩子,就坐在露天,一个有些年纪的先生手里捧着本书,脑袋一摇三晃的正在听着孩子们大声朗诵。
“这是专门请来的马先生。”苏杨求缘介绍道:“这里条件艰苦,先生们都不愿意来,便是这位马先生也是我一再央求才肯来的,这几日正在闹情绪呢。”
“哦,为何啊?”丁云毅有些好奇。
苏杨求缘苦笑了下:“大人,你看这,便是连个像样的学堂也都没有,因此只能在露天,马先生认为有辱斯文,几次都想辞馆,每次都是在我苦苦哀求之下才留下的……”
丁云毅默默的点了点头:“没有想想别的办法?”
“想了。”苏杨求缘答道:“但银子大多用在救灾上了,实在有心无力,我也曾问当地唯一的一个富商宋坡然求助过。他有几间空屋子,很大,是用来堆放杂物的,我恳求他先暂时借给我,但他却一口回绝,说什么读书丧气,读书读书,就是读‘输’的意思,要借做它用还可以商量,但用来读书断然不可。”
丁云毅有些奇怪:“你是这里最高父母官,难道还对付不了一个土豪劣绅?再不行派人把他绑了来!”
“不可!”苏杨求缘却正色道:“我大明律法里,从来没有因为不肯借房屋而有罪的,要治理地方,无法可依,或者因为个人喜好而擅自改变律法那是断然不行的。如果人人都因为如此而蔑视律法,那地方便要乱了,还要官员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