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条让贼军永生永世也都无法忘记的战场。在这里,他们无数的同伴死去,无数的人伤残。而在他们的后面,却是各级头目毫无感情的催促。
催促着他们冲锋,催促着他们去死!
一波波的冲锋被打退了,可是一波波新的冲锋却又出现。
死神就在战场的上空忽隐忽现,随时随地都在准备收取着人的生命。
就连颍州城上的欢呼也都停止了,这些过习惯了太平日子的军民,第一次亲眼目睹了如此恐怖的杀戮。
这就是打仗吗?不,这是让人一辈子也无法忘记的噩梦!
就算过了几十年,他们也会忽然从被这噩梦惊醒。
杀人,在这里便如杀一只鸡那么简单!
忽然,从贼军那里传来了收兵的锣声,就如同蒙受到了大赦之恩一般,那些潮水一般的贼军,又如同潮水一般退了下去。
无数的尸体,就这么静静的躺在对面的战场上,没有人会为他们流一滴眼泪。
几个负了伤的流寇,哀号着,拖着沉重的躯体,一步步的朝着本方阵地爬去,他们害怕后面会突然飞来一枝羽箭。
可是没有人在乎他们,无论他们是生是死都没有人在乎他们。
八百骑兵平静而冷淡的看着那些挣扎着的伤兵,眼中没有愤怒,更加没有同情。当他们角色互换的时候,一样也没有人会同情自己。
这就是战场,最残酷、最血腥、最可怕的战场!
死了,就算死了;活着,那是祖宗为自己积了德。
丁云毅出了口气,第一天的战斗应该到这里结束了。自己损失轻微,对方伤亡惨重,但张献忠却也达到了他的目的。